“怕你们不够咸，帮你们加点味道。”
“你疯了？！”其中一个丫鬟拍案而起，怒视着陈七七。
陈七七迎了上去，对视着对方。
那丫鬟反而心虚了起来。
“你，你要干嘛？”
“再有下次，把你们全部剁了喂狗。”陈七七唇瓣微张，吐出这句话，仿若玩笑一般。
可不知怎的，丫鬟们却都明白，陈七七说得并非作假。
她真的会如她所说的那般动作。
这还是之前小心谨慎，为人低调的花冉吗？
丫鬟们在陈七七离开后，不由低头沉思。
难不成，花冉是鬼上身了？
脾气怎么如此暴躁？
再后来，碧波阁的丫鬟们如何也不敢欺负陈七七了。
唯恐，她说的话会成真。
暗中操控这一切的蓼蓝却不甘心。
红袖添香夜读书。
烛火下，王安瑞让小厮带了几本坊间流传的话本正在看着，蓼蓝便端着茶走到了他的身边。
蓼蓝轻手轻脚地将茶盏放在王安瑞手边，柔声道：“公子，夜深了，喝口热茶润润嗓子吧。”
王安瑞正看得入迷，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随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眼睛仍黏在话本上。
蓼蓝见状，原想劝诫几句。
让王安瑞多读一些正经书，可又怕招他厌烦，耽误了今天要做的事情。
于是，蓼蓝眼波微转，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
“唉……”
这一下，果然引起了王安瑞的注意。
“怎么了？”
蓼蓝欲言又止，低声道：“奴婢只是担心……花冉近日行事越发古怪……”
王安瑞眨了眨眼，一脸茫然：“花冉？她做什么了？”
蓼蓝见他没领会自己的意思，心中暗恼，面上却越发温柔：“也没什么，就是性子太直了些，说话没轻没重的……”
“奴婢劝她，她反倒嫌奴婢多管闲事。”
王安瑞听完，却忽然笑了起来。
“花冉那丫头，有点脾气也是好事。”
蓼蓝一愣，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公子不觉得她太过放肆？”
王安瑞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她年纪这般小，有点脾气才鲜活，再说了——”
想到花冉的模样，他眼睛一亮，越发兴致勃勃。
“她生得那样好看，就算闹点小性子，不也挺有意思的？”
闻言，蓼蓝差点咬碎银牙，仍强撑着笑。
“公子说的是，只是奴婢担心，她这般任性，日后若冲撞了贵人……”
王安瑞哈哈一笑。
“冲撞什么贵人？咱们府里哪来那么多规矩？”
他随手又翻了一页话本，漫不经心道，“她若真惹了麻烦，自有我担着。”
蓼蓝彻底噎住，胸口闷得发疼。
王安瑞却忽然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说：“对了！前儿花冉给我绣的那个香囊，花样新鲜得很，明日我戴出去给柳兄他们瞧瞧！”
蓼蓝勉强笑道：“公子喜欢就好……”
王安瑞压根没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地念叨：“说起来，花冉那丫头手是真巧，绣的蝴蝶跟活的一样……”
蓼蓝再也听不下去，福了福身：“公子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先退下了。”
王安瑞随意挥挥手：“去吧去吧。”
退出书房，蓼蓝脸色瞬间阴沉。
她死死攥着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