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禾早就料到侯爷会如此反应。
她立刻换上委屈的神情,用绣帕轻拭眼角,哽咽道:“侯爷怎能这样想我?”
“我日夜为大小姐的亲事忧心,难道有错吗?”
“您想想,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还愿意娶大小姐?”
“来提亲的不是有残疾的庶子,就是冲着侯府权势来的。她嫁过去岂不遭罪?”
见镇北侯神色微动,姚佳禾趁机上前,语气更柔:“所以妾身才觉得,门第低些无妨,关键是人要可靠,能疼惜大小姐一辈子。”
于是,姚佳禾顺势提起张嬷嬷。
“她是先夫人留给大小姐的陪房妈妈,忠心耿耿。”
“有她在,张家谁敢给大小姐委屈?”
借着,姚佳禾又故作惊喜道:“对了,您还不知道吧?”
“张嬷嬷的孙子张泉生,前几年脱了奴籍,今年竟考中了举人!年纪轻轻,人品敦厚,前途不可限量。”
“大小姐如今处境不易,高门大户难免受气。”
“若是下嫁张家,全家都得敬着她,那才叫顺心如意。”
姚佳禾这副唱念做打的姿态,端得是将一位关爱继女的后母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听姚佳禾说得推心置腹,又面面俱到。
镇北侯听着,怒气渐消,微微点了点头。
姚佳禾心中冷笑。
然而,她却故意隐瞒了,张泉生虽中了举,骨子里仍是嬷嬷带大的孙子,目光短浅且唯祖母是从。
而张嬷嬷,早成了她手下忠犬。
让李初夏嫁过去,无非是换个地方捏在掌心。
“去,把张嬷嬷给我叫来!”
姚佳禾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丫鬟在门外守着。
不多时,一个穿着体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躬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