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忠心于陈七七一人,心中极为不屑袁誉柏薛沁仪之流。
她语气中的嫌弃轻蔑,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呵!”
陈七七终于嗤笑出声,清脆又冰凉的笑声在温暖的内室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痴人说梦!”
她将茶盏重重地往身旁的小几上一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他那点浅薄心思,真当本宫看不透?”
“还‘前程’?他自己那点可怜的前程,靠的是谁?”
“没有本宫下嫁,没有驸马都尉这个名头顶着,他袁誉柏算个什么东西?!”
“袁家区区次子,在京城这王公遍地走,勋贵多如狗的地界儿。”
“凭他袁誉柏那点微末才学,那点攀附钻营的手段,离了本宫的权势,连个像样的五品官都未必捞得到!”
“还想庇护他心心念念的好表妹,给她挣个诰命不成?还是给那个无媒苟合的野种也挣个前程?!”
陈七七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俯视着府邸内错落的灯火。
她的身姿挺拔如玉树一般。
“袁誉柏啊袁誉柏!”
“他还不如他那个被权势迷了眼,鼠目寸光的兄长袁誉松!”
“至少,袁誉松还知道,离了本宫的势,他袁家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可惜啊,袁誉柏这个蠢材,却当了真!”
窗外的木兰开得正好,幽微的花香被晚风送来,萦绕在陈七七的鼻尖,芳馨可闻。
“他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跟本宫斗?以为没了本宫,他还是那个风光的驸马爷?”
“可笑!简直是这大永朝最大的笑话!”
画眉听到这里,不禁开口向陈七七问道:“殿下既然如此厌恶那厮,何不直接奏明陛下,杀了他?”
在暗卫画眉的眼里,这个世界不过是非黑即白。
看他不爽,杀了便是。
不过她一向奉陈七七为主,陈七七的命令,就是至高的旨意。
她顺从地听命,执行即可。
陈七七听到画眉的不解,她伸手摸了摸眼前少女的发顶。
画眉因陈七七这样亲近的接触而耳廓微微翻红。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就连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陈七七身上的熏香夹带着窗外的木兰花香,让画眉白皙的双颊也不由泛起了浅浅的红霞。
小心地抬眼,注视着面前这张清丽无双的婉约面孔。
画眉小声地唤道:“殿下……”
“本宫不动手碾死他,只是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了。”
陈七七一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氛围。
她的语调平静得听不出一丝起伏,却字字诛心,言明对袁誉柏的轻蔑。
画眉睁大了眼睛看着陈七七,不由开口说道:“您的意思是……”
陈七七唇角的笑意变得玩味而残酷,就像碾死一只苍蝇那样。
“让他和他心爱的薛氏,在泥泞里互相撕扯苟延残喘,让袁家分崩离析,看着昔日依附他的嘴脸转而唾弃于他。”
“让他心中空有恨意却处处碰壁,看着自己那点所谓的深情和野心,在冰冷现实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这才叫有意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