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没怀孕……
也许她可以躲过这一劫呢?
从端错药开始,就一直陷于绝望当中的画眉。
她的内心深处,因为陈七七的话,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希望。
相比于看到希望的画眉,薛沁仪可就惨多了。
她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又在瞬间被抽空!
原本还维持着楚楚可怜的薛沁仪,心中只剩下了无尽的惊恐!
她的脸色用惨白如金纸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连最后一丝血色也随着,宋大夫听命于陈七七的话,上前为画眉诊脉而消失殆尽。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瞬间席卷全身。
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袁誉柏,眼神里充满了恐慌。
怎么办?
要是查出来,他们可就完了!
袁誉柏没有错过薛沁仪投来的求救眼神。
他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握紧成拳,指甲更是深深地嵌进掌心,带来一丝刺痛。
可无论如何,远不及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
袁誉柏的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冷汗,心里只有对陈七七突然出来,多管闲事的愤恨。
该死!
她怎么敢?!她怎么会!
今天公主的突然驾临,本身就是最大的意外!
打乱了他们所有从容布好的局!
每一步都像被牵着鼻子走,他引以为傲的机变算计,在陈七七看似随意的问话下,竟处处捉襟见肘!
“殿下!此等污秽之事,怎可……”
袁母还想劝阻,觉得公主简直是在胡闹。
可除此之外,袁母也是为了给袁誉柏和薛沁仪遮掩,所以才能站出来阻止此事。
她原也不是个傻的。
在看见袁誉柏带着薛沁仪和画眉过来,袁母就已经猜到了一二。
大抵那碗拿错的堕胎药也不是画眉的,而是薛沁仪自己喝的。
只是阴差阳错才到了赵姨娘的手中,闹出了今天的祸事。
袁母对薛沁仪心中的不满越发加深。
她暗暗剜了一眼身姿已经瘫软的薛沁仪,心中恨啐一口。
好好的爷们儿都被她带坏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再一次踏进袁府!
“怎么?”
听到袁母提出的质疑,陈七七缓缓转过头,看向对方。
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冰冷威严。
“难道老夫人在质疑本宫的命令?”
“不……不敢……”
袁母被那目光看得心头一凛,竟慌忙地低下头去。
跟以往对待商婉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陈七七懒得理会袁母。
她把目光重新投向宋郎中,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宋大夫,还愣着做什么?上前诊脉!本宫要听一个确切的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