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不是看她那早死的爹娘,算是我袁家远到没边的穷亲戚,乱世里没了活路跪在门口。”
“老身可怜她,才容她一个孤女进府!谁知竟招进来个狐狸精!”
袁誉柏回想起当年场景。
战火初歇的春日,衣衫褴褛却难掩秀丽姿容的少女,叩开袁府后门。
袁母念在那点几乎不存在的血缘关系,勉强让她在后院住下。
那时的薛沁仪,不过是个卑微的远房孤女。
“她在府里安分守己这些年,您何苦还拿门第说事!”
“安分?”
袁母厉声嗤笑。
“她若安分,岂会勾引得你神魂颠倒!”
“当年你竟说要娶她为妻?”
“一个破落户的孤女,也配做我袁家嫡子的正室?”
“老身让她活着已是恩典!”袁母脸上全是刻薄与决断。
“可就是因着我的慈心,薛沁仪那贱人,便将这辈子都赖在了你的身上!赖在了袁家身上!”
想及此处,还有外头那个已经快六岁的孙子。
袁母气动肺腑,身子猛地一晃,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袁誉柏见状,只好拍着袁母的背脊,缓缓安抚。
当年,薛沁仪被送回老家,袁誉柏半路截下,将其藏在京郊别院。
当他得知薛沁仪竟已怀了他的骨肉时,恰逢乾元帝有意为公主择婿。
和安公主深受乾元帝宠爱,性格淑婉和顺。
于是,袁誉柏便起了心思。
“您当年若允了沁仪进门,如今何至于此?”
袁誉柏眼中布满血丝,笑容带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