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七轻轻抚过鬓边的九凤步摇,指尖在金凤羽翼上流连,姿态优雅得仿佛在赏玩一件艺术品。
她抬眸看向袁誉柏,眼中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说来也是有趣,本宫贵为天家血脉,父皇赐下的太医院脉案上明明白白写着体健无虞。”
“倒是袁大人……”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袁誉柏,脸上露出了暧昧不明的讥笑。
“究竟是商姓血脉不够尊贵,还是……”
“袁家的血脉,根本配不上本宫的金枝玉叶?”
袁誉柏面色瞬间煞白,额角青筋暴起。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当众如此羞辱。
陈七七却恍若未见,自顾自地继续道:“说来可笑。”
“本宫下嫁五年,至今无子。”
“外头不知情的,还当是本宫的问题。”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让袁家众人如坠冰窟。
“可谁能想到,原来是驸马……他,不中用啊!”
听到这里,袁母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高声尖声叫道:“你!你血口喷人!我儿堂堂七尺男儿……”
不过,陈七七才懒得理会袁母这老妇。
她看着袁誉柏瞬间扭曲的面容继续道:“唉……这天家血脉,总要有人来延续才是。”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袁誉柏的理智。
他猛地抬头,眼中已是毫不遮掩的恨意。
袁母被那句不中用砸得眼前发黑,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咙。
她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椅子下软倒,并非晕死,而是气得浑身脱力。
袁母倚着椅背,胸口剧烈起伏。
哆嗦着嘴唇,像离水的鱼一样喘不上气。
柳氏和一众仆妇惊慌失措地围拢上去。
搀扶的搀扶,顺气的顺气,松柏院内顿时一片忙乱喧哗。
陈七七却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她微微侧首,漫不经心地让身边侍立的侍女,替她理了理被风吹动的一缕鬓发,姿态优雅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