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纵有言语不当,殿下身为儿媳,就不能稍加体恤么?”
“况且,生育子嗣,绵延血脉,本也是天家与袁家共望之事。”
“殿下贵为公主,更当为此为念,而非在此口舌之争上耗费精神!”
袁誉柏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无奈。
陈七七听出了袁誉柏想把问题都推在自己身上。
要甩锅是吧?
呵呵!
“咄咄逼人?”
陈七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容未收,眼神却如寒潭深冰。
“袁大人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汝母日日拿着孝道子嗣,压着本宫,字字诛心,恨不得将这无子的帽子刻在本宫脸上!”
“那时怎不见大人跳出来说体恤二字?”
陈七七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袁家母子。
“本宫体恤袁家五年,体恤得来的是得寸进尺!”
袁母被这轻描淡写的一眼看得浑身发冷,却仍强撑着挺直腰板。
“老身不过是关心袁家香火!你身为袁家妇,难道不该……”
“袁老夫人。”
陈七七突然打断她。
“您似乎又忘记了一件事。”
“本宫是下嫁,不是出嫁。”
“按大永律例,公主开府,驸马入赘。”
“袁大人能有今日的官职,靠的是尚主之功,您说本宫是袁家妇?”
陈七七轻笑一声,那笑声如珠玉落盘,却让在场众人的心头一颤。
“真是错的离谱。”
一声讥诮的冷笑,让向来以淡泊君子示人的袁誉柏,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的手指在衣袖的遮掩下,不自觉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