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呢?!怎么回事!”
为首的凶神恶煞。
赌徒指着巷尾站在的陈杏花,牙齿咯咯作响。
“那个女人,她……杀……杀了人!”
陈杏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和冲出来的人群吓得魂飞魄散。
她看着周围如狼似虎扑过来的赌坊打手。
再看看脚下陈嘉文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对着自己。
陈杏花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转身就想跑!
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两个粗壮的打手如铁钳般狠狠扭住了胳膊!
“放开我!放开我!”
陈杏花拼命挣扎尖叫,像一只被缚的困兽。
“贱人!敢在爷们的地盘杀人?!”没看到陈杏花长相的打手恶狠狠地骂道。
看到地上的尸体时,他眉头皱了皱。
“咦?这不是那个臭名昭着的烂赌鬼陈嘉文吗?”
有人认出了陈嘉文那张虽然脏污的脸。
同时也发现被抓住的女人是他的妹妹陈杏花。
“原来是妹妹杀了哥哥啊!”
这句不知是谁喊出的话,如同冷水滴进滚油,瞬间引爆了整个后巷!
周围很快聚集了更多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有人飞奔去县衙报官。
“亲妹妹捅死亲哥哥?!天杀的孽障啊!”
“报应!这都是陈嘉文那畜生的报应!”
“我认得她!是顺意坊刘掌柜新纳的第六房!前些日子被抵债卖进去的!”
“啧啧,被亲哥卖掉,反手把亲哥捅了,这比戏文还狠啊!”
“顺意坊的六房小妾杀赌鬼亲哥,明天茶馆说书的新段子有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浪瞬间淹没了陈杏花。
“不是的!不是!”
陈杏花徒劳地尖叫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是他!是他先毁了我!是他……”
可是陈杏花的话却无人在意。
在赌坊对面那家酒楼临街的窗边。
陈七七穿着不起眼的葛色衣裳,一双幽深的眼睛正注视着这里。
她仿佛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过客。
站在酒楼的窗边,看着衙役匆匆赶到。
就算隔着那么远,陈七七都能听见陈杏花声嘶力竭地哭喊撒泼。
“是他毁了我!他该死!”
两个衙役上前,粗暴地接过陈杏花,铁链冰冷沉重地扣在她的手腕上。
喧嚣随着衙役押走陈杏花,抬走陈嘉文的尸体而逐渐平息。
看热闹的人群也意犹未尽地散去。
他们议论着这桩注定要成为县城数月谈资的“亲妹弑兄”案。
等到巷子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后。
陈七七瞥了一眼地上那滩血迹,又将视线最后掠过远处县衙灯火通明的方向。
那里,将是陈杏花这朵早已枯萎的花,最终凋零碾碎的地方。
而陈桃花,则与古阳村陈家的一切因果。
至此彻底了断。
陈七七她从未离开过这里。
只等着陈嘉文和陈杏花这对白眼狼兄妹最后的下场。
如今,事情全都已经结束了。
陈七七也该顺着陈桃花最后的心愿。
找一处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的地方,开一家馄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