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错愕后,柊暮人定了定神,脊背挺得更直,声音里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既是如此,我今天既然做了选择,就早已抱定了付出一切代价的觉悟。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弃。”
柊天利饶有兴致地盯着柊暮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慢悠悠开口:“哪怕这个代价是死?让你去死,你也愿意吗?”
“我说过了,我要走自己的路。”柊暮人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算我失败了,还有真昼、天翔他们,会继续跟您对抗。”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我若失败,只能说明我实力不够,我想让柊家重归辉煌的理想和想法,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但我不觉得,父亲大人您会好过。”
“毕竟,只要我带起了这个头,往后会有无数人,举起反抗您的大旗。”说到这里,他眼中再无半分惧色,猛地抬手,拔出腰间的鬼咒装备,锋利的刃口直指对面的柊天利,沉声道:“所以,我从不惧怕死亡。父亲大人,也请您……准备好迎接死亡吧。”
柊天利看着儿子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眼底的玩味更甚,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那就来试试吧,暮人。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话音未落,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鬼咒装备,身影如箭般掠出,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扑柊暮人。刹那间,议事厅内黄色闪电与黑色鬼气轰然相撞,爆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父子二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刀光咒影交织,打得不可开交。
你来我往数个回合后,柊天利的攻势稍缓,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点评:“暮人,看来你倒还有点本事——只是,不多。”
柊暮人充耳不闻,全然不受他激将法的影响,只沉下心稳住节奏,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父亲的动作,一寸寸搜寻着破绽。一旁的三宫葵紧攥着拳,却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焦灼地看着战局。
而议事厅外,早已乱作一团。柊天利的心腹与柊暮人的心腹各自拔剑相向,帝鬼军士兵们厮杀在一起,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震彻长廊。短短片刻,整个帝鬼军关东本部,便彻底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混乱之中。
而此时混乱之中,野田副官趁着双方厮杀的间隙,眼神一凛,迅速对身边几名亲信递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借着混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开激战的人群,从本部侧门溜了出去。
他们一路疾奔,很快找到一辆军用车辆。野田副官立刻示意一名亲信驾车,自己则坐进副驾,沉声催促:“快,全速赶往关西!”车辆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朝着关西帝鬼军大阪分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必须尽快赶到大阪!”他眼神坚定如铁,“本部的乱局、柊暮人叛乱的真相,还有家主大人的嘱托,都要原原本本地传达给真昼大人和天翔大人。”
这是他接到的最后一道指令,也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哪怕前路布满未知,他也绝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