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涩谷本部本就是帝鬼军镇守的核心都市之一,此刻调兵回去加强布防,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真昼微微颔首,给出明确答复,“你的请求,我批准了。”
四神玄藏听到真昼这话,喜出望外,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真昼大人和天翔大人的体谅!您二位能体谅我们做下属的难处,真是我的荣幸。”
说完,他转头看向站在真昼与天翔身后的四神咲,扬声道:“咲啊,等一下你就去集结咱们四神家的帝鬼军士兵,等家主大人返回涩谷时,便随队一同回去。”
四神咲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抉择的犹豫,指尖微微蜷缩。但片刻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迎上父亲的目光:“父亲大人,我想留在大阪。毕竟大阪从前是我们四神家负责管辖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恢复正轨,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四神玄藏脸色一沉,语气瞬间严厉起来:“咲啊,刚刚真昼大人和天翔大人都已经同意调兵了,难道你要违抗我的命令?”
这时,一直静坐的真昼忽然抬起头,双手握拳轻顶着下巴,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四神家主,您是不是搞错了?”
四神玄藏一愣,满脸困惑地看向她:“真昼大人?这话何意?”
真昼缓缓放下手,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点,一字一句道:“我刚刚只同意你调回四神家的帝鬼军士兵,可没说要连四神咲一起带走。”
而且现在四神咲是大阪帝鬼军中新一代里的杰出人才,早已是我们大阪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让你带走的,是四神家派驻的士兵,可不是让你挖走我的人。何况你刚刚也听到了,四神咲自己并不愿意跟你回去。”
这话一出,四神玄藏脸上的喜色彻底僵住,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主位的柊天利,眼神里满是求助,可柊天利始终闭目养神,毫无开口的意思。他又慌忙看向柊暮人、柊征志郎与柊深夜:柊暮人与柊深夜都轻轻摊了摊手,眼神示意“爱莫能助”;柊征志郎则别过脸,眉头紧锁——不久前他刚因与真昼、天翔争执不下,被父亲当众训斥,那窘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此刻只露出“别找我,我也没办法”的无奈神情。
四神玄藏看着主家众人都无意帮自己,心头猛地一沉。指尖攥紧了衣袖,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连主家都默许真昼的决定,难道四神家往后,真要在大阪与涩谷之间,分成两派了吗?
主位上的柊天利始终闭目,眼皮连一丝颤动都没有,可席间每一句对话都像针一样扎进他耳中。当听到真昼干脆利落地驳回四神玄藏的隐晦试探,甚至反过来将了对方一军时,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这个女儿的决断力越来越像样了。那份不拖泥带水的狠劲,那份对分家的绝对压制,简直是他亲手打磨出的利刃,与他如出一辙。柊天利毕生信奉绝对的掌控,无论是主家权柄,还是对分家的驯化,都容不得半分失控。此刻见真昼用最平静的语气划出底线,将四神家的野心牢牢摁在规矩里,他心中那杆衡量继承人的秤终于彻底倾斜:这才是他要的样子,够冷,够狠,够有资格接掌柊家的一切。这种将分家牢牢踩在脚下的场面,比任何谄媚都更让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