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勇领着江河、丁秋红和姚薇穿过几道戒备森严的走廊,来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两名身着戎装的警卫一丝不苟地查验了邢勇的证件后,无声地推开了门。
首长的办公室宽敞而简朴。红木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书籍,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全国地图。老人从文件堆中抬起头,那双经历过风浪的眼睛敏锐却又不失温和地扫过进门的每一个人。
“首长,这就是云安南县的江河同志,冀南市的丁秋红同志和她的秘书姚薇同志。”邢勇正身报告,语气恭敬。
大领导站起身,绕过书桌走来,与三人一一握手。他的手坚定有力,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能看透人心。
“都坐吧。”领导指了指靠墙的那排沙发,自己则坐在正对面,“小邢,给客人倒茶。”
姚薇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丁秋红虽极力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仍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唯有江河,虽也敬畏,却仍能不卑不亢地落座,腰背挺直。
权力的场域自有其无形的压力,常人踏入,往往未战先怯,唯有心志坚定者,方能保持本色。
茶水氤氲的香气稍稍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大领导双手交叉置于膝上,开门见山:“今天请你们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卫东来在安南的那件事。”
他的目光落在江河身上:“江河同志,卫老爷子向中央递交了一份检讨报告,自请处分。一位为共和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将,能做到这一步,很少见。”
办公室内落针可闻。大领导语气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看过报告,也听小邢初步汇报过情况。但我还是想听听你这位亲历者的说法——为什么卫东来在别的地方都能‘平安无事’,偏偏在你们安南翻了车?”
江河深吸一口气,斟酌着开口:“领导,我认为这并非安南有多特殊,而是我们坚持了一条最基本的原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他语气平静却坚定:“卫东来的问题,并非无人察觉,只是或许在某些地方,顾虑多于决心。而在安南,我们只是选择了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邢勇适时补充道:“领导,我们调查核实过,江河同志当时承受了巨大压力,甚至一度被卫红军和廖芳菲同志误会被带走审查,但他始终没有屈服。”
大领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件事,小邢也向我汇报过。”他微微前倾身体,“你之前因复合伤修复凝胶的贡献,还获得过嘉奖,是不是?那份文件是我签发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多面手。”
首长轻轻啜了一口茶,神色略显凝重:“卫老是我很敬重的一位老同志。他为国家的解放和建设出生入死,身上至今还留着弹片。”
他放下茶杯,声音低沉了几分:“这次事件,对老人家触动很大。他不是袒护子孙,而是深感愧对组织的信任,没有教育好家人。这份自责,让他寝食难安,近来身体也差了许多。”
大领导看向江河,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今天找你来,除了了解情况,还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