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转向常伍义:“常校长,洪恩同志虽然方式欠妥,但心是好的。你们班子要团结。关于教导处的工作,洪恩同志还是很有经验的,要继续发挥积极作用。”
这一番话,既严厉敲打了金洪恩“乱说话”的毛病,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保住了他的职务,也等于明确告诫常伍义:此事到此为止,不允许再秋后算账。
江河看似很随意地补了一句,算是给金洪恩定了调子:“金主任的出发点是好的……”
至此,尘埃落定。
金洪恩收起了以往的自以为是,其他人也觉得姓金的背后“确实有人”。
几天后,风波平息。女教师们得到了合理安置,金洪恩虚惊一场却也吸取了教训,常伍义更是收敛了许多。
后来,周汀芷听完江河这番操作后的结果,忍不住轻笑:“你呀,真是把借力打力、隔山打牛玩明白了。我都怀疑你在省报那八年根本没有写过稿子,只研究体制内的厚黑了。”
江河当然不敢在副省部级老婆跟前表现,借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都是这段时间琢磨的。”
“在体制内,很多时候,最高明的策略不是自己赤膊上阵,而是要善于借势、造势。要抓住对方的命门,更要站在道理和制度的制高点上。保护该保护的人,纠正该纠正的事,但过程要讲究方法,结果要经得起考量。真正的力量,不在于声音多大,而在于能否一击中的,并且事后还能保持局面的平衡与稳定。”
江河望着窗外城市景色,接着补充:“况且,解决一个问题,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扭转产生这个问题的逻辑,那不过是扬汤止沸。这次,我不仅要救人,更要让有些人记住,权力不是用来刁难人的……就像当初省报马社长一去世,我就成了某些人的靶子!——是我工作有错吗?还不是‘人治’原因造成的?”
周汀芷俏皮地冲江河伸出一个大拇指:“有见地。”
——周汀芷位置太高,基层的一些东西她反而没有江河看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