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红和李金城生的儿子李家栋,完美继承了他爹李金城的贪婪和跋扈,却半点没学到老子的隐忍和心机,活脱脱一个被金钱和纵欲彻底腐蚀的废物人渣。霍集占在他眼里,从来就不是什么父亲信任的“心腹保镖”,不过是一条呼来喝去、看家护院的老狗!
霍集占临时栖身的、位于李家一处单独住所。
这段时间霍集占原本准备深居简出。
而李家栋却知道老爹的这个手下手段了得,他穿着一身骚包的亮片西装,头发用发胶抓得根根竖起,像只开屏的孔雀,他斜睨着眼,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仿佛踏进的是自家狗窝。
“喂!老霍!” 李家栋的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他用夹着雪茄的手指,像使唤下人一样随意地点着霍集占,“别他妈跟这儿挺尸了!起来!跟少爷我出去一趟!”
霍集占正靠墙坐在沙发上复盘回来后的行动轨迹、筹划接下来的行动,听到动静,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李家栋见他不应,火气“噌”就上来了,几步跨到旁边,居高临下,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霍集占脸上:
“聋了?!跟你说话呢!道上有个叫‘疤脸强’的杂碎,以前在老子面前乖得跟孙子似的!现在看我爹‘不行了’(他刻意加重这三个字,带着怨毒),觉得老子失势了?妈的,竟敢在老子的场子里搞小动作,还放话要抽我?!反了他了!”
他越说越激动,一脚踹在茶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你!现在!立刻!跟我去他的地下赌场!老子今天要砸了他的场子!让他知道知道,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你,” 他用雪茄几乎戳到霍集占的鼻尖,“给老子长点成色!见人就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妈都不认识!听见没有?!”
霍集占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但那井底深处,却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他开口,声音低沉得没有一丝起伏:“少爷,外面风声紧,条子在到处找我。现在出去,风险太大。”
“风险?!” 李家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拔高音调,尖利刺耳,“你他妈跟我谈风险?!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条狗而已!” 他彻底撕不装了,露出了刻薄恶毒的本性。
他猛地俯下身,那张因为纵欲过度而浮肿油腻的脸几乎贴到霍集占面前,嘴里喷出的恶臭气息令人作呕:
“姓霍的,你给老子听清楚了!你就是我家养的一条看门狗!我爸在的时候,赏你口饭吃,叫你一声‘老霍’,那是给你脸!现在我爸不在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用侮辱性的动作,啪啪地拍打着霍集占冷硬的脸颊,力道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认清自己的身份!狗!就要有狗的觉悟!主人让你咬谁,你就得扑上去咬!让你去吃屎,你也得给老子啃干净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