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金城大厦顶层,总裁专属休息室。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城市的灯火,只留一盏昏黄的壁灯,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暧昧的光圈。空气里残留着雪茄的辛辣、顶级香水的甜腻,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欲过后的腥膻气息。
钱芳裹着一条薄薄的丝质睡袍,赤着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云城市的霓虹如同流动的星河,璀璨却冰冷。玻璃窗上,映出她苍白而疲惫的脸。精致的妆容早已卸去,露出眼下淡淡的青黑。睡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脖颈和锁骨处几处新鲜的、刺目的红痕,像某种屈辱的烙印。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虚假的繁华,里面没有光,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两年多了,这具身体早已习惯了各种触碰,习惯了在各种男人身下曲意承欢,习惯了用麻木来对抗灵魂被一次次撕裂的痛苦。但每一次,当那些肥腻的手掌、带着酒气的嘴唇覆盖上来时,那深埋心底的、樱花树下的阳光和大男孩干净的笑容,就会像最锋利的针,狠狠刺穿她的麻木,带来一阵尖锐的、几乎让她窒息的剧痛。
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李金城同样穿着睡袍,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烈酒。他走到钱芳身后,没有碰她,只是透过玻璃的反射,审视着她如同易碎瓷器般的侧影。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收藏品。
“张局那边,很满意。”李金城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新的那块地,批文下周就能下来。”
钱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玻璃窗上,她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一个凝固的、嘲讽的弧度。满意?用她的身体换来的满意?她喉咙发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金城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他抿了一口酒,目光转向窗外,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帝国版图。“那个叫顾盼盼的小丫头,资质不错,调教调教,能接你的班。”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金明这次,做得不错。”
金明!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钱芳空洞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剧烈的涟漪!麻木的冰层瞬间被撕裂,一股尖锐的、混合着巨大痛苦和荒谬感的洪流猛地冲上心头!她猛地转过身,动作大得差点站立不稳,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死寂的眼底第一次迸射出强烈的、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盯住李金城!
“金明?顾盼盼……是他?”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那个曾经在樱花树下为她弹唱、发誓要守护她一生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