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拨弄着篝火，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平静的脸庞：“‘彼岸’必须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巡天者’僵化不化，助纣为虐，也需要清算。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力量，需要情报，需要盟友。”
他看向石老鬼：“前辈，城隍系散落各处的残部，还能联系上多少？”
石老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难。通讯几乎全断，各自为战，生死不明。或许……只有几个最隐蔽的‘香火点’可能还有人留守，但也不敢保证。”
所谓“香火点”，是城隍系供奉地只、凝聚信仰之力的隐秘据点，通常也是信息中转和人员藏身之所。
“把你知道的‘香火点’位置告诉我。”陈远说道，“我们需要尽可能集结所有还能战斗的力量。”
他又看向老猫和老烟斗（通过老猫，陈远得知老烟斗在锈水镇被毁前侥幸逃脱，目前也躲藏在城市某处）：“黑市渠道还能用吗？我需要知道‘彼岸’和‘巡天者’最新的兵力部署、动向，尤其是腐沼男爵和归墟派高手的行踪。”
老猫连忙点头：“虽然大部分渠道断了，但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老鼠洞能用！我这就想办法去联系！不过……价钱可能……”
陈远丢给他一小袋从源初之涡带出来的、能量流失大半但材质依旧珍贵的规则结晶碎片：“用这个，尽快弄到情报。”
老猫接过袋子，感受到里面物品蕴含的非凡气息，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陈远最后看向青玄道长和阿杰等人：“道长，麻烦你协助石老，尽量救治伤员，并布置一些隐匿和防御的阵法。阿杰，白骨，负责警戒和训练这些还能动的弟子，让他们尽快恢复一些战斗力。”
“小光，”陈远看向一直安静待在旁边的女孩，“你的感知很重要，我需要你时刻关注整个区域的规则变化，尤其是大规模的能量聚集或者强大的个体靠近。”
一条条指令清晰明确，众人纷纷领命，原本绝望颓废的气氛，被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备战状态所取代。
陈远站起身，走到车间破损的窗前，望着外面被阴雨和夜色笼罩的、如同巨兽般匍匐的废墟城市。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畏惧，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坚定的决心。
“就从这里开始吧。”他轻声自语。
“把这潭死水，彻底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