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休夫(2 / 2)

“不,她没死!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帮了她!”

喻元州从身上掏出一柄短刃,快速奔跑向着谢清楹刺来。

现场乱做一团,谢清楹早有察觉,前几天赵策在院子里练刀,她远远看了一会,虽然没认真去学过,但脑子里的画面散不去。

谢清楹迅速侧身,喻元州的短刀插在她刚才坐的椅子上,他虽然情绪激动,但苦出身的喻元州也会些拳脚,拳头反应很快,直向谢清楹袭来。

谢清楹眸光微动,手上没有刀,只能靠身体。

她矮身躲过拳头,拳风带着谢清楹的鬓发微微扬起,谢清楹正了正心神,一手打在了喻元州的腰窝。

喻元州吃痛,扬起手就要把刀挥向她,耳边传来“呯”的一声。

谢清楹抓住机会,翻身又是一脚,喻元州被人踢掉了刀,又挨了谢清楹两下,倒在地上被蒋启制服。

确认喻元州再没有反击能力之后,谢清楹稳了稳身形,为自己平时什么都喜欢看一点的习惯点了一个赞。

赵策练剑,谢清楹看他练剑,再用赵策练的招式踢翻喻元州,实践成功,谢清楹完胜。

这大概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谢清楹站稳之后,才看向踢掉喻元州剑的那位豪杰。

然后她对上了栖渺略带歉意的目光,栖渺没看住蒋箐,蒋箐跑出来了,顺带踢掉了喻元州的短刀。

怎么说,就很强!

玩笑归玩笑,喻元州还在这,现在还没到vp结算场面。

谢清楹眸光暗了暗,让栖渺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人群因为栖渺的到来而变得更加哄闹,特别是蒋夫人,直接护在了蒋箐身前,生怕喻元州再次发疯。

喻元州也在蒋箐出来的时候愣了神,蒋箐没去管喧闹的人群,而是直直看着喻元州。

谢清楹后退一步,谢清霜及时拉住她,两人站在一起,看着正前方的二人。

蒋箐盯着喻元州的表情很复杂,谢清楹看出了冷意。

蒋箐一反常态,手没再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阿……阿箐,你没死?”

喻元州同样神情激动,无意识的上前一步,蒋箐却跟着他的动作后退了一步,声音中隐隐有些激动。

“别这么叫我!”

已经有很多年,很多年,喻元州没叫过她这个称呼了。

可如今听来,只觉得恶心。

方才她在后面听着,喻元州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中。

她真的好后悔,谢清楹一直让人安抚她,但蒋箐怎么能静下心来呢?

直到喻元州气急败坏对谢清楹动手,蒋箐才终于忍不住了,跑出来踢掉了喻元州的刀。

“阿箐,你……”

蒋启挡在二人中间,喻元州无法靠近蒋箐,蒋箐嗤笑一声,对着众人拱手。

“承蒙各位关心,箐儿屋里确实走了水,只是碰巧被将军夫人救下,这才捡回来了一条命。”

蒋箐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下,而后她看向喻元州。

“大家今日都在,也正好替我做个见证。”

蒋箐虽然做过几件不成体统的事情,但众人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说不疼爱是假的。

有人心疼你一直这般站着,轻声道。

“将军夫人救了你,你更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火烧起来的时候很难过吧,伤到哪里没有,快快快,坐下说。”

蒋箐的余光扫过众人的神情,抬眼却是喻元州的脸。

这天无风,空气里有些燥热。

蒋箐心里被一股酸涩感占据,为何自己便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偏要爱上喻元州呢?

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还不够吗?

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人呢?

有人注意到蒋箐的眼角有些湿润,想到方才的话题,问她。

“箐丫头,你方才说,要咱们见证什么?大家伙都在,没什么事情过不去的。”

“箐儿。”

蒋夫人的手按上蒋箐的肩膀,蒋箐心中被填满,一滴泪落下,蒋箐却没擦,她走到摆着的棺椁前,伸手撑开棺材板。

里面赫然是空的,一开始准备的死尸已经被安葬好了,那时与父亲母亲都通过信了,棺椁里不管有没有人都不会有人知道,只是需要一具死尸让这场戏演下去罢了。

“承蒙诸位厚爱,箐儿自幼顽皮,给大家都添了不少麻烦,劳烦大家了。”

蒋箐拱手一拜,又道。

“这几年,箐儿又做了些令父母脸上丢光的事,是箐儿的错。”

蒋箐又拱手一拜。

“故而,今日,箐儿想请诸位做个见证。

从前眼盲心瞎,不知世间好坏黑白,在诸位的帮助下,箐儿也已经醒悟。”

蒋箐看向喻元州,神情格外认真。

“为了不一错再错,我蒋箐,今日,便要休夫。

此后,蒋家蒋箐与喻元州再无瓜葛。”

蒋箐方才被喻元州吓到,现在调整过来。

声音却也不大,只是格外坚定有力。

谢清楹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上扬。

蒋箐却没给喻元州反驳的机会,又接道。

“此前,因着受人蒙蔽,我助纣为虐,做了不少不好的事情。日后,我会长伴青灯古佛,日日为众人祈福。”

是的,这才是谢清楹的主要目的。

官府的一纸和离文书太过简单,也不够正式,能使人印象深刻。

谢清楹叫蒋箐来,不仅是为了吓吓喻元州,而是为了让她彻底跟喻元州分开。

其他的场景都断不了彻底的,要断彻底,只能是以这种方式。

“阿箐,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你我,怎么能和离呢?”

蒋箐瞪了他一眼。

“什么和离?是我休夫!”

蒋箐再次强调。

“你我成亲,你没有任何东西,全是我蒋家给的钱。若不是我喜欢你,你此刻应该会在地上乞求我!”

“我是跟你在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往过一段时间,但终究是谁嫁谁,我想你自己也清楚,

所以,我要休夫,你能听得懂。”

“阿箐,至今夫妻,怎能如此?”

喻元州还在垂死挣扎,蒋箐却道。

“是啊,你我夫妻……”

蒋箐回味着这句话,不禁要笑出来。

“所以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是知州千金,就像你说的,世界无好坏,出身才是一切。

我要休了你,你有什么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