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渊,真的是你?”苍玄握紧长剑,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明明在封印域外混沌通道时自爆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舟心中也是掀起惊涛骇浪,他能清晰感应到,眼前的辰渊并非幻象,而是拥有实体的存在,只是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复杂——既有生者的生机,又有死者的阴翳,还有一丝不属于这个宇宙的混沌波动。“你到底是谁?是辰渊,还是被什么东西附身的傀儡?”
辰渊缓缓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缕金色的星灵本源之力,又将其与自身的混沌气息融合,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能量流。“我既是辰渊,也不再是过去的辰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当年自爆时,我的意识本应消散,却被迷雾之域的混沌神器拉扯至此,与一缕混沌残魂融合,成了如今的模样。”
林舟盯着他指尖的能量流,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鸿蒙晶石在掌心微微震颤,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警示着某种潜在的危险。“混沌神器?你说的是这座宫殿里的东西?”
“没错。”辰渊侧身让开,露出宫殿深处悬浮的一柄黑色长剑——剑身长约丈许,剑刃上布满了扭曲的符文,剑柄处镶嵌着一颗暗紫色的晶石,散发着能让时空紊乱的威压,“那就是混沌神器‘弑神刃’,宇宙诞生之初,由混沌奇点的残余能量凝聚而成,既能斩断一切法则,也能吞噬万物本源。”
绿瑶的笛声突然变得急促,周身的藤蔓疯狂生长,将众人护得更紧。“这柄剑的气息太诡异了,它在不断侵蚀周围的生命本源,若是让它出世,整个宇宙的法则都会被打乱!”
辰渊看向绿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自然族的圣女果然敏锐。弑神刃本被封印在迷雾之域,却因本源之魇的躁动而苏醒,它正在试图挣脱封印,寻找能掌控它的‘宿主’。”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林舟身上,“而你,林舟,拥有混沌本源之心与鸿蒙晶石,是唯一能驾驭它的人。”
林舟心中一动,却又立刻冷静下来。他想起星灵族先祖的秘忆中,从未提及混沌神器的存在,而辰渊如今的状态,也让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有诈。“你让我掌控弑神刃?目的是什么?”
“目的很简单。”辰渊的目光转向宫殿外的紫色迷雾,“迷雾之影只是弑神刃力量外泄的产物,想要彻底驱散迷雾,找到封印本源之魇的方法,必须借助弑神刃的力量。而且,法则掠夺者和域外混沌残部也在寻找它,若是被他们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苍玄突然上前一步,长剑直指辰渊:“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万一这是你和混沌神器设下的陷阱,想要夺取林舟的鸿蒙晶石怎么办?”
辰渊没有躲闪,任由剑尖抵在自己的胸口,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我曾为了守护宇宙,不惜自爆身躯,如今虽与混沌残魂融合,却从未忘记初心。若是你们不信,我可以将自身的本源印记交给林舟,若我有异动,他只需动念,便可让我魂飞魄散。”
林舟看着辰渊眼中的坦诚,又看了看宫殿深处的弑神刃,心中陷入两难。他能感觉到,辰渊的话并非完全虚假,弑神刃的力量确实能解决眼前的迷雾之影,甚至可能成为对抗本源之魇的关键。可混沌神器的风险太大,一旦失控,自己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被混沌吞噬的“辰渊”。
就在这时,鸿蒙晶石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将辰渊笼罩其中。晶石内部,星灵族先祖的残魂虚影缓缓浮现,对着辰渊点了点头:“他所言非虚,混沌残魂并未吞噬他的主导意识,反而让他拥有了掌控混沌能量的能力。弑神刃虽危险,却也是如今唯一的破局之法。”
先祖的残魂消散后,林舟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心中的警惕:“好,我信你一次。但在掌控弑神刃前,你必须将本源印记交给我。”
辰渊没有犹豫,指尖凝聚出一道金色的印记,朝着林舟飞去。印记融入林舟的眉心,形成一个细小的星纹。林舟瞬间感应到了辰渊的意识波动,能清晰分辨出他的想法中没有恶意。
“现在,带我去见弑神刃。”林舟说道。
辰渊点头,转身朝着宫殿深处走去。众人紧跟其后,穿过布满符文的长廊,来到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弑神刃悬浮在大厅中央的祭坛上,周围环绕着三道黑色的锁链,正是封印它的“混沌锁”。
“想要掌控弑神刃,必须先解开混沌锁,再用自身的本源之力与它建立联系。”辰渊解释道,“但这个过程极其危险,混沌锁会释放出强烈的混沌之力,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意识。”
林舟走到祭坛前,看着悬浮的弑神刃,深吸一口气。他将鸿蒙晶石贴在胸口,调动体内的混沌本源之心,将平衡之力与宇宙法则之力融合,形成一道金、蓝、绿三色交织的能量流,朝着混沌锁射去。
能量流击中混沌锁,锁链瞬间爆发出黑色的光芒,无数道混沌之力如同毒蛇般朝着林舟袭来。林舟咬紧牙关,任由混沌之力侵入体内,同时用鸿蒙晶石的力量引导着这些力量,与自身的本源之力相互融合。
这个过程痛苦至极,林舟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属于自己的平衡意志,一半是来自混沌的毁灭欲望。他死死守住心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星灵圣殿的战士、水晶岛的生灵,以及那些为守护宇宙而牺牲的人,用这些信念对抗着混沌的侵蚀。
“林舟,坚持住!”苍玄和绿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却不敢上前打扰,只能不断释放本源之力,在林舟周围形成一道防护屏障,抵挡混沌锁溢出的能量。
辰渊则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林舟,手中凝聚着星灵本源之力,随时准备出手相助。他知道,林舟一旦失败,不仅会被混沌吞噬,整个宇宙也会失去最后的希望。
半个时辰后,林舟体内的混沌之力终于被彻底融合,他的体表浮现出一层黑白交织的光晕,既有平衡之力的柔和,又有混沌之力的霸道。他伸出手,朝着弑神刃抓去,手指刚一触碰到剑柄,剑刃上的符文便瞬间亮起,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剑鸣。
“成功了!”苍玄激动地喊道。
林舟握住弑神刃,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比鸿蒙晶石的力量还要霸道数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可以用这柄剑斩断任何法则,吞噬任何本源之力,甚至能轻易撕裂时空,穿梭于不同的维度。
“好强的力量……”林舟喃喃自语,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多了一丝警惕。他能感觉到,弑神刃的意识正在试图侵蚀自己的意志,想要掌控自己的身体。
“小心!弑神刃有自己的意识,它在试图反控你!”辰渊突然喊道,“用鸿蒙晶石的力量压制它,将你的意志强行注入剑中!”
林舟立刻反应过来,将鸿蒙晶石的力量全部注入弑神刃。晶石的金色光芒与剑刃的黑色光芒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林舟集中全部精神,将自己守护宇宙平衡的意志,强行烙印在弑神刃的意识中。
剑鸣越来越剧烈,弑神刃在林舟手中不断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掌控。林舟死死握住剑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时,眉心处的辰渊本源印记突然亮起,一道金色的星灵之力涌入他的体内,帮助他稳住了心神。
“嗡——”
弑神刃突然停止了挣扎,剑刃上的符文重新变得黯淡,只留下一道微弱的黑白光晕,与林舟的气息完美融合。林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手中的弑神刃不再散发着霸道的威压,反而变得温顺起来,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终于……掌控它了。”林舟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力量。
他挥动弑神刃,一道黑色的剑气朝着宫殿外的迷雾射去。剑气所过之处,紫色迷雾如同冰雪般消融,迷雾之影也纷纷化作飞灰,消失不见。整个迷雾之域的时空开始变得稳定,之前紊乱的导航系统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太好了!迷雾散了!”绿瑶欣喜地说道,笛声再次响起,周围的藤蔓开始快速生长,将空气中残留的混沌之力彻底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