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的晨光透过星图室的窗棂,落在林小星掌心的源种上。黑金色光芒与存在之光的余温交织,形成一道稳定的光膜——自灰色蚀能被清除后,源种总会在特定时刻朝着星图边缘的空白区域微微震动,那里藏着那道从未被标注的灰色坐标,像一颗沉寂的眼睛,默默注视着织网体系。
“还是没有找到关于空白维度的记载吗?”林小星看向阿木,她手中的《织网本源录》已翻至最后一页,古老的符文在晨光下闪烁,却始终没有新的信息浮现。
阿木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我查阅了所有远古文献,甚至联系了空白维度周边的守护者,都没有任何关于这片区域的记录。就像它是突然出现在星图上的,没有源头,没有轨迹。”
林渊的青铜齿轮突然悬浮起来,金色光流朝着空白坐标的方向延伸,却在靠近坐标时突然折返,像是被什么力量排斥:“我的空间之力无法探测那里,甚至会被反向推送。这不是普通的空白维度,更像是一个‘被刻意隐藏’的空间。”
就在这时,源种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黑金色光芒,星图上的空白坐标也随之亮起,一道灰色的光流从坐标中涌出,在空中凝成一道模糊的影像——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平原,平原中央,一座巨大的黑色石碑矗立在那里,石碑上刻着一道与源种纹路相似的符号。
“这是……虚无之境!”阿木突然惊呼,手中的《织网本源录》自动翻到一页被撕裂的残页,残页上的文字虽不完整,却能辨认出“虚无之境”“织网传承终极试炼”“起源血脉继承者”等字样,“文献残页提到,虚无之境是织网传承的终极试炼之地,只有起源血脉的继承者才能进入,通过试炼者,才能获得掌控所有维度平衡的终极力量。”
林小星的源种再次震动,像是在呼应石碑的召唤:“看来,这道坐标就是虚无之境的入口,而我,就是那个需要参加终极试炼的人。”
“不行!太危险了!”林渊立刻反对,青铜齿轮的光芒变得急促,“我们对虚无之境一无所知,文献里也只提到试炼,没说试炼的内容和代价。万一你在里面遇到危险,我们根本无法支援!”
阿木也点头,眼中满是担忧:“文献残页的最后还提到,‘试炼即献祭’,说不定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通过试炼,甚至可能……再也无法回来。”
林小星沉默片刻,抬手抚摸源种——里面不仅有林舟大人的传承,还有所有维度居民的守护意志,他不能因为危险就放弃。“我必须去。”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灰色蚀能、终极本源、影主……我们每次都是在危机爆发后才被动应对,这一次,虚无之境的试炼或许是让我们掌握主动的机会。而且,如果试炼真的能获得终极平衡之力,就算付出代价,也是值得的。”
三人争论许久,最终林渊和阿木还是妥协了。阿木将一枚刻满符文的守护石递给林小星:“这是用所有维度的本源之力打造的守护石,能在危急时刻为你提供防护,还能让我们感知到你的生命体征。一旦你遇到危险,我们会立刻想办法支援你。”
林渊则将青铜齿轮的一缕本源之力注入林小星体内:“我的空间之力能与你体内的力量产生共鸣,如果你在虚无之境中需要打开空间通道,只要调动这缕力量,我就能感知到,帮你稳定通道。”
林小星接过守护石,感受着体内熟悉的空间之力,心中满是温暖。他激活星图上的空白坐标,源种的黑金色光芒与坐标的灰色光流融合,形成一道通往虚无之境的空间通道。
“等我回来。”林小星最后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踏入通道。通道的光芒瞬间吞没他的身影,星图上的空白坐标也随之黯淡,仿佛从未出现过。
虚无之境的景象比影像中更荒凉。灰色的天空与地面连成一片,没有日月星辰,没有风,甚至没有声音,只有无边无际的寂静。林小星刚站稳,就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被压制了大半,源种的光芒也变得微弱,只有守护石和那缕空间之力还在正常运转。
“这里的空间能压制所有能量……”林小星握紧源种,小心翼翼地朝着中央的黑色石碑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灰色地面都会泛起一圈涟漪,像是在记录他的轨迹。
石碑比影像中更巨大,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纹路,中央的符号与源种的纹路完全吻合。林小星将源种贴在符号上,黑金色光芒注入石碑——石碑突然震动起来,纹路开始闪烁,灰色的地面上浮现出一道圆形的试炼阵。
“织网传承者,欢迎来到虚无之境。”一道古老而冰冷的声音从石碑中传来,“终极试炼共分三关,分别考验你的‘守护之心’‘平衡之识’‘存在之念’。三关全部通过,即可获得终极平衡之力;若有一关失败,你将永远留在虚无之境,成为这里的一部分。”
话音刚落,试炼阵的第一圈纹路亮起,林小星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景象——那是中枢被混沌生物围攻的场景,阿木被黑色雾气缠绕,林渊倒在地上,织网卫士们一个个倒下,而他自己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就像当年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第一关,守护之心。”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面对你最恐惧的场景,若你选择逃避,或无法突破恐惧,即为失败。”
黑色雾气中的阿木朝着林小星伸出手,声音带着绝望:“小星,救我……”
林小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当年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想要冲上去,却发现身体真的无法动弹,就像被恐惧牢牢束缚。
“放弃吧……”影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你根本无法守护所有人,当年不行,现在也不行……”
“不!”林小星猛地回神,他想起林舟大人的话,想起阿木和林渊的信任,想起所有维度居民的守护意志,“我不是当年的我了!恐惧不会让我退缩,反而会让我更坚定守护的决心!”
他调动体内所有的力量,源种的黑金色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无比坚定的意志,朝着黑色雾气冲去。光芒触碰雾气的瞬间,雾气开始快速消散,阿木和林渊的身影也逐渐清晰——那是试炼制造的幻境,却也真实地反映了他的内心。
当最后一丝雾气消散时,试炼阵的第一圈纹路彻底亮起,古老的声音传来:“第一关,通过。守护之心,在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做到了。”
林小星刚松一口气,试炼阵的第二圈纹路突然亮起,周围的景象瞬间切换——他站在一片混沌与本源能量交织的空间中,两种能量正在激烈碰撞,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风暴中央,无数道维度碎片正在被吞噬。
“第二关,平衡之识。”古老的声音响起,“混沌与本源正在失衡,你需要在不偏向任何一方的情况下,重新构建平衡。若你过度压制混沌,或过度纵容本源,即为失败。”
林小星立刻释放源种的织网本源光,试图将两种能量分开。可刚接触到能量风暴,本源光就被风暴吞噬,两种能量的碰撞反而更剧烈。
“不对……”林小星想起林舟大人对平衡的解读,“平衡不是强行分开,而是让两者找到共存的节奏。”
他收回本源光,闭上眼睛,感受着两种能量的波动——混沌能量狂野却充满生机,本源能量稳定却略显沉闷。他尝试着用源种的力量,引导混沌能量的狂野融入本源能量的稳定,再用本源能量的稳定约束混沌能量的狂野。
一开始,两种能量依旧相互排斥,可随着引导的深入,它们逐渐形成一道新的能量流——混沌提供活力,本源提供稳定,两者交织,形成完美的平衡。能量风暴逐渐平息,维度碎片也重新凝聚,回到各自的维度。
试炼阵的第二圈纹路彻底亮起,古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第二关,通过。平衡之识,在于理解而非控制,你悟到了。”
就在第三圈纹路即将亮起时,虚无之境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道黑色的裂缝从天空中裂开,裂缝中,无数道灰色的虚无能量涌出——那是之前灰色蚀能的源头,也是虚无之境的本源能量!
“这不是试炼的一部分!”林小星心中一警,守护石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挡住了虚无能量的攻击。可裂缝中的能量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虚无怪物,怪物的身体由纯虚无能量构成,没有固定形态,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