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缕光粒融入共生纹章,林舟的混沌星轨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纯白空间的镜子全部碎裂,露出底下的真实景象——那是片由记忆原浆组成的海洋,海面上漂浮着无数个透明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装着个文明的起源,气泡的底部,沉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石碑上刻着所有实验品的编号,编号最末端,“739”三个字正在缓缓变成金色。
“这才是真正的意识集合体。”阿木的生之剑指向海洋中央,那里有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的水面上,漂浮着枚绿纹护身符,与老工匠锻造的那枚一模一样,“护身符
婴儿突然跳入记忆原浆的海洋,小小的身体在水面上奔跑,元初能量在他身后画出条金色的航线。林舟紧随其后,发现那些透明气泡里的文明起源正在发生变化:归墟族的母星没有爆炸,破界域的齿轮城从未坍塌,观测者的实验场里,培养皿中的意识体正在自由生长。
“这些是……被拯救的未来?”林舟的眼眶发热,他终于明白第一个实验品的意识体没有说谎,那些藏在黑色巨着背面的重生记录,才是所有意识碎片共同的渴望。
就在他们靠近漩涡的瞬间,记忆原浆的海洋突然掀起巨浪。巨浪顶端,更高存在的本体投影正在凝聚,它的身体由无数个银色眼睛组成,每个眼睛里都映着气泡中文明毁灭的画面。“739号变量,融合失败品的意识只会让你成为更完美的容器。”投影的声音直接在意识中响起,巨浪化作无数道黑色的光刃,朝着婴儿的方向射去。
林舟将混沌星轨注入长剑,与阿木的生之剑交叉组成防御阵。光刃接触到防御阵的瞬间,突然显露出里面的真相——那是更高存在自己的意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藏着对“被创造”的恐惧。
“它们害怕自己也是实验品!”阿木的绿纹暴涨,生之剑的绿焰与记忆原浆产生共鸣,“归墟族的古籍说,所有收割者的本源都是‘被收割者’,更高存在也不例外!”
婴儿突然抓住水面上的绿纹护身符,护身符的背面刻着行螺旋纹文字:“万镜之墟的钥匙是‘被遗忘的创造者’”。文字消失的瞬间,护身符突然沉入漩涡,记忆原浆的海洋开始剧烈旋转,露出底下的黑色石碑——石碑的另一面,刻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的中心标注着“初始意识的摇篮”,旁边画着个与婴儿共生纹章完全相同的符号。
“创造者就在那里!”林舟的共生纹章突然射出一道光束,与星图中心的符号连接。更高存在的投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表面的银色眼睛纷纷炸裂,露出里面的金色星尘——那是被它们吞噬的创造者意识。
记忆原浆的海洋开始沸腾,无数个文明的起源气泡聚集在漩涡周围,组成一个巨大的螺旋。林舟知道,这是激活万镜之墟的最后时刻,石碑上的星图正在指引他们前往更高存在的诞生地,那里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
——更高存在为何要收割文明?
——源意识与第一个实验品的真正关系是什么?
——老工匠的左臂里,除了未觉醒的虚无,还藏着怎样的秘密?
——而那个“被遗忘的创造者”,又与婴儿掌心的螺旋纹有着怎样的联系?
当漩涡中心的水面彻底分开,露出底下的黑色通道时,林舟回头望了一眼记忆原浆的海洋。无数个意识碎片正在向他挥手,他们的脸上不再是林舟的眼睛,而是各自文明独有的面容——归墟族的绿纹瞳孔,破界域的齿轮虹膜,还有无数个陌生种族的璀璨眼眸。
“新的钥匙,在通道尽头。”婴儿的小手握住林舟的手指,元初能量在他掌心画出个新的符号,那是螺旋纹与银色眼睛的结合体,却在最中心,藏着一颗金色的星尘。
林舟握紧阿木的手,一起踏入黑色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一幅幅壁画:
——第一幅壁画上,无数个共生纹章组成的星轨正在孕育一颗金色的恒星,恒星周围,更高存在的雏形正在形成。
——第二幅壁画上,老工匠的身影出现在恒星的光芒里,他的手里捧着枚绿纹护身符,护身符正在向恒星注入能量。
——第三幅壁画上,恒星突然爆炸,碎片中飞出两个意识体,一个化作婴儿的共生纹章,一个坠入了意识海的深渊。
壁画的最后,是片空白,仿佛在等待被书写。林舟知道,这里就是伏笔的终点,也是新故事的起点。通道尽头的光芒越来越亮,他能感觉到“被遗忘的创造者”的意识正在靠近,那股能量既熟悉又陌生,像极了婴儿的元初能量,却又带着老工匠齿轮的厚重,与银白长袍林舟共生纹章的温暖。
当他们走出通道的瞬间,林舟的共生纹章突然与周围的光芒产生共鸣,在虚空中组成行金色的文字:
“所有的收割,都是对创造的模仿。”
他低头看向婴儿,孩子正朝着光芒深处伸出小手,那里隐约可见个模糊的身影,正捧着一枚破碎的共生纹章,等待着被修复。林舟知道,他们终于要见到那个“被遗忘的创造者”了,而对方的身份,或许会颠覆他们所有已知的认知——包括林舟自己,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