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负面记忆果实。”林舟的意识传来刺痛,那些画面像钩子般试图钻进他的脑海,“观测者连这个都算计到了,他们想利用负面记忆瓦解我们的意志。”
阿木的生之剑突然指向最近的果实,绿焰将黑色雾气驱散,露出里面的真相:归墟族母星爆炸前,大部分族人都通过星轨墓地的通道逃到了安全区;破界域的齿轮被同化后,仍有部分齿轮保留着自我意识,正在星核深处沉睡;培养皿中的实验场景后面,银白长袍林舟正在偷偷注入混沌星轨的能量——他一直在保护着“739号变量”。
“负面记忆都是被篡改的。”阿木的声音带着坚定,“就像观测者制造的镜像,看似真实,却漏掉了最重要的部分——希望。”
走到阶梯尽头时,林舟看到了记忆星核:那是颗巨大的记忆果实,直径足有百米,表面流淌着金色、绿色、青铜色的纹路,像三颗星轨缠绕在一起。星核周围漂浮着无数个文明种子,有的已经开始发芽,长出带着绿纹的根须或青铜色的枝叶。
“它在孕育新的文明。”林舟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撼。星核突然发出嗡鸣,表面浮现出银白长袍林舟的影像,这次的影像比之前更清晰,他正站在星核前,将块黑色的石碑嵌入星核的底部——那是反观测石碑。
“当修正者靠近,反观测石碑会激活星核的防御系统,将所有负面记忆实体化反击。”银白长袍的手指向星核中心,那里有个绿色的光点正在闪烁,“但启动需要代价——必须有人进入星核,用自己的记忆作为燃料。”
影像突然消失,星核剧烈震颤,厅堂的穹顶彻底坍塌,三个穿着银色铠甲的身影悬浮在虚空中,铠甲表面没有任何符号,却散发着让星轨都冻结的气息——他们的眼睛是纯粹的银色,瞳孔里不断流过星轨墓地的记忆碎片。
“修正者。”林舟握紧阿木的手,混沌星轨与绿纹阵同时展开,“他们能读取记忆果实里的信息。”
最左边的修正者突然抬手,地面上的负面记忆果实同时炸开,黑色雾气组成归墟族母星的形状,朝着阿木压来。阿木的生之剑划出绿纹,将雾气斩成两半,却看到雾气里浮现出无数个归墟族人的脸,每个都在无声地指责她——指责她带着种子逃跑,却让族人留在母星。
“是被放大的愧疚感。”阿木的身体晃了晃,小腹的金色光芒突然闪烁,“孩子在帮我抵抗!”
中间的修正者将目标对准老工匠的齿轮群,无数段破界域的锻造记忆化作锋利的金属片,齿轮群虽然不断躲闪,却仍有几枚被击中,表面的青铜色能量迅速黯淡。林舟看到其中枚齿轮上刻着老工匠的名字,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破界域的工匠,齿轮就是生命的延续。”
最右边的修正者转向林舟,无数个培养皿的画面在他面前炸开,每个里面都装着不同结局的他:有的被观测者同化,有的在统一场中自爆,有的亲手杀死了阿木……这些画面带着强烈的情感冲击,试图让他相信反抗的徒劳。
“混沌星轨的本质是可能性,不是必然性。”林舟的声音坚定,共生纹章突然与记忆星核产生共鸣,“这些结局都不会发生,因为我们在改变未来。”
他突然冲向星核,混沌星轨的能量顺着反观测石碑注入星核。星核表面的纹路开始旋转,金色、绿色、青铜色的光芒交织成巨大的漩涡,将所有负面记忆果实吸入其中。银白长袍的声音在漩涡中响起:“燃料足够了,但需要有人留下稳定星核——老工匠的齿轮群能与星核的青铜纹路共振,它的意识可以成为锚点。”
齿轮群突然组成个“好”字,朝着星核的漩涡飞去。林舟想阻止,却被阿木拉住:“这是他的选择,就像归墟族的族长们世代守护碎片样,破界域的工匠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文明。”
当齿轮群融入漩涡的瞬间,记忆星核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段正面记忆化作金色的箭矢,射向修正者。归墟族的绿焰、破界域的齿轮、混沌星轨的能量……所有被遗忘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部苏醒,组成道坚不可摧的光墙。
修正者的铠甲在光墙中寸寸碎裂,露出里面银色的能量体。他们发出无声的嘶吼,身体化作银色的光粒,试图逃离星轨墓地,却被星核的漩涡吸入,化作滋养文明种子的养分。
光墙散去时,记忆星核的表面浮现出无数个新的记忆果实,里面映着未来的画面:归墟族的新家园、破界域的齿轮城市、林舟和阿木抱着婴儿站在星轨下……只是每个果实的角落,都有个模糊的银色身影,正在星轨墓地的边缘徘徊,铠甲上刻着观测者的最高符号。
“还有更高阶的修正者。”林舟的目光变得凝重。阿木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肩上,小腹的金色光芒越来越亮:“孩子快出生了,就在记忆星核的中心——这里的能量能保护他不受任何观测。”
星核突然裂开道缝隙,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林舟和阿木对视一眼,同时走进缝隙。当缝隙闭合的瞬间,星轨墓地的所有文明种子都开始发芽,绿色的根须与青铜色的枝叶交织成网,将整个墓地包裹其中,形成个巨大的茧。
茧的表面,新的共生纹章正在缓缓成形,金色、绿色、青铜色的纹路交织着,中间镶嵌着颗灰色的光点——那是混沌虚无的碎片,被婴儿的意识暂时封印。而在茧的最外层,反观测石碑正在闪烁,碑面上新增了行文字:“当茧破裂时,三位一体的继承者将唤醒被遗忘的法则,那时观测者的维度壁垒,将不再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