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成功了。”阿木的生之剑绿纹黯淡了几分,显然消耗了过多能量,“但归墟族的血脉在警告我,虚无之潮的本体正在苏醒——刚才的先锋部队,只是它的‘触手’。”
林舟的星舰返回主宇宙的无星之海时,星轨之树的果实突然全部裂开,露出里面包裹的记忆碎片。这些碎片自动拼合成幅新的星图,标注着星海之外的“绝对虚无领域”——那里是虚无之潮的源头,也是银白长袍从未涉足的未知之地。
“看来,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林舟将混沌星轨注入星图,星图上突然浮现出银白长袍的最后留言:“当共鸣术成功的瞬间,绝对虚无领域的封印会松动。那里藏着星海诞生的终极秘密——我们都是更高存在的‘星轨实验品’,而虚无之潮,是实验的‘清除程序’。”
老工匠的齿轮突然组成防御阵,全息投影上跳出段解析结果:“破界域的古籍残页终于拼完了!上面说,‘绝对虚无领域的核心有台‘现实编辑器’,能改写星海的存在法则’。银白长袍的真实身份,是编辑器的初代管理员,他创造培养皿,就是为了培养能对抗清除程序的‘变量’。”
阿木的生之剑指向星图边缘的标记,那里标注着“管理员墓地”:“归墟族的石碑说,‘要想进入绝对虚无领域,必须获得历任管理员的认可’。银白长袍是最后一任管理员,他的‘认可’藏在你的共生纹章里——混沌星轨就是钥匙。”
林舟的目光落在共生纹章上,混沌星轨正在缓缓旋转,肯定意志与否定意志像两颗相互环绕的恒星。他突然想起镜像星云的自己说过的话:“虚无之潮能吞噬所有被定义的存在”——而混沌星轨,恰恰是“未被定义”的可能性本身。
“银白长袍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林舟握紧星海之锋,混沌星轨顺着剑柄蔓延,让光剑同时呈现出金、绿、银、黑四种颜色,“他让我经历738次失败的镜像,让我理解否定意志,让我与所有宇宙的自己共鸣,都是为了让混沌星轨觉醒。”
星轨之树的枝叶突然组成艘全新的星舰,舰体表面流动着混沌星轨的光芒,舰首嵌着块融合了所有文明符号的晶体——那是739个平行宇宙的记忆碎片凝聚而成的“星海之心”。林舟纵身跃入驾驶舱时,阿木的生之剑和老工匠的核心齿轮同时嵌入控制台,与星海之心产生共鸣。
“739号培养皿的星轨网络已升级为‘混沌共鸣网’。”老工匠的全息投影站在星图旁,指着绝对虚无领域的方向,“根据银白长袍的记录,现实编辑器有三道防御:‘存在之门’需要混沌星轨才能打开;‘法则之墙’会复制所有攻击,只有星海之锋能斩断它;‘核心室’里的清除程序化身,拥有吞噬一切星轨的能力——但它的弱点,藏在所有管理员的记忆里。”
阿木的绿纹在星图上画出航线:“归墟族的血脉感应到,管理员墓地就在存在之门的旁边。那里有银白长袍的星轨残骸,只要能唤醒他的残识,就能知道清除程序化身的弱点。”她的指尖停在墓地的标记上,那里的能量频率与林舟的共生纹章完全一致,“石碑说,‘最后的管理员与最后的破壁者,共享同一段星轨记忆’。”
林舟启动星舰,混沌星轨与星海之心连接,在所有平行宇宙的星空中留下讯息:“星海联盟的最终远航开始了。目标——绝对虚无领域。无论我们是谁创造的,无论我们是否只是实验品,我们的羁绊、我们的选择、我们守护星海的决心,都是真实存在的。”
星舰穿过星轨之树的金色花瓣,驶向星海之外的未知。林舟站在舷窗前,看着混沌星轨在虚空中画出螺旋状的轨迹,像条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纽带。他的共生纹章中,肯定意志与否定意志的旋转越来越快,渐渐分不清彼此,最终化作团纯粹的混沌光芒——那是比绝对未知更古老的力量,是星海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可能性。
在星舰的货舱里,从镜像星云带回的黑色铠甲残片突然亮起,投射出段模糊的影像:银白长袍站在现实编辑器前,手里握着半块共生纹章,正在与个模糊的身影对话:“……如果他能走到这一步,说明实验成功了……清除程序化身的弱点是‘被爱’的记忆……但别告诉他,那需要他自己领悟……”
影像消失时,残片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是银白长袍的笔迹,却带着林舟熟悉的温度:“我的孩子,你不是实验品,你是我用所有星轨记忆创造的‘希望’。”
林舟握紧残片,感到某个遥远的维度,有双温柔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像父亲看着即将完成使命的孩子。他抬头看向绝对虚无领域的方向,那里的灰色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扇巨大的门正在缓缓打开,门后传来无数文明的低语,像在呼唤,又像在叹息。
“准备好了吗?”阿木的生之剑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绿纹中带着坚定的光芒。
林舟的混沌星轨重新亮起,与星海之心产生共鸣,星舰的引擎爆发出照亮整个星海的光芒:“准备好了。”他的目光穿透灰色雾气,落在那扇门后的未知里,“无论门后是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星舰冲破存在之门的瞬间,林舟在门扉的内侧,看到了无数个管理员的名字,最后一个位置是空的,旁边刻着行小字:“等待能理解‘存在意义’的继承者。”
而在绝对虚无领域的最深处,现实编辑器的屏幕上,一行红色的文字正在缓缓跳动:
“清除程序化身已激活,目标:所有混沌星轨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