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容器开始下降,露出组成的三色锁孔,与林舟的菱形纹章、阿木的生之剑、盲域星舰的龙凤杖完全匹配。
“需要三族的力量才能彻底销毁病毒!”林舟突然明白,“盲域的自囚不是逃避,是在等待能解开误会的人!”
他将菱形纹章嵌入锁孔,阿木的生之剑也随之插入,最后,林舟握住大厅穹顶垂下的龙凤杖,杖头的光镜与锁孔的最后一位契合。三色光芒同时亮起,容器里的灰色晶体开始融化,黑色雾气发出刺耳的尖叫,试图冲破封印。
就在这时,盲域原住民中突然冲出一个身影。那是个胸口没有空洞的老者,他的眼睛里虽然也有幽蓝光点,却在奋力抵抗,用最后的力气扑向平台:“小心!观在利用病毒……它想让三族的力量碰撞,打开观测域的通道!”
老者的身体在接触光芒的瞬间开始透明,他的星轨里飞出一缕金色的光带,融入锁孔的光芒中:“盲域的无象法则……需要‘牺牲’才能完全激活……”
光芒突然暴涨,林舟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一片纯白的空间。他看到了观的本体——那不是人形,而是无数幽蓝光点组成的巨大眼球,眼球的瞳孔里,三艘星舰正在相互毁灭,每一次碰撞都让瞳孔收缩,溢出灰紫色的能量,喂养着眼球后方的黑暗漩涡。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双轨使者。”观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三族的绝望之力,加上盲域的无象法则,足够打开观测域的大门了。终焉之眼一旦苏醒,所有星轨都会变成它的养料,包括你们这些可怜的‘实验品’。”
林舟的双色星轨在体内疯狂流转,他突然想起石碑上的话——盲域的无象法则能屏蔽观测。如果说观测即改变,那“不被观测”的关键,或许不是隐藏,而是……
“阿木!用共生之力逆转能量!”林舟的菱形纹章爆发出强光,将双色星轨注入锁孔,“让三族的力量不是碰撞,是融合!”
阿木立刻会意,生之剑的绿纹与龙凤杖的金光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盲域老者残留的金色光带被卷入其中,灰色晶体融化的雾气不再是黑色,而是变成了纯净的白光,像被净化的灵魂。
纯白空间里的观发出刺耳的尖叫,巨大的眼球开始龟裂:“不可能!无象法则怎么会……”
林舟的意识穿透眼球,看到了观测域的真相——那不是宇宙之外的领域,而是所有被遗忘的星轨怨念组成的集合体。观所谓的“记录”,不过是在收集绝望,让自己从怨念中诞生的意识得以存续。终焉之眼不是神明,是个由痛苦喂养的怪物。
大厅的穹顶突然打开,露出盲域的星空。那些原本死寂的黑暗中,突然亮起无数光点——不是幽蓝的异轨者标记,而是盲域星舰的灯光。一艘艘古老的星舰从星云中驶出,舰身的无象纹与林舟的双色星轨共鸣,组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将整个盲域包裹。
“他们解除自囚了!”阿木的声音带着激动,生之剑的绿纹与无数光网连接,“无象法则正在覆盖新星海!异轨者的观测被屏蔽了!”
观的眼球在纯白空间里彻底崩解,化作无数幽蓝的光点消散。但在消失前,它的声音带着恶毒的诅咒:“你们赢不了的……终焉之眼已经苏醒,它会顺着三族融合的能量找到你们……所有星轨都会在它的注视下……化为虚无……”
空间崩塌的瞬间,林舟看到了最后一幕:观测域的最深处,一颗巨大的灰色眼球正在缓缓睁开,瞳孔里倒映着新星海的坐标,虹膜上刻满了与盲域石碑相同的初心文——原来终焉之眼,就是用盲域先代的星轨残骸铸成的。
当意识回到大厅,林舟发现自己的双色星轨已经与盲域的无象纹融合,光翼的边缘泛起流动的灰色,既能屏蔽观测,又能保留七界与破界域的力量。盲域的老者站在他面前,身体虽然仍在透明,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三族的误会终于解开了。但终焉之眼……”
“我们会阻止它。”林舟握住老者的手,引星藤的金色汁液流入他的星轨,“这次,不会再有人被猜忌蒙蔽。”
老者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粒,融入盲域的光网。穹顶外的星舰开始移动,与林舟的舰队组成新的阵型——七界的守护光带在外围,破界域的解析齿轮在中层,盲域的无象纹在核心,三者相互缠绕,形成一个无法被观测的防御阵。
阿木的生之剑指向星图上的裂缝,那里残留着观消散前的能量波动:“终焉之眼的气息从这里传来,它正在穿越观测域与星轨的屏障。”
林舟的菱形纹章突然裂开,里面飞出最后一片金色碎片,与之前的碎片拼成完整的圆。圆的中心,终焉之眼的图案正在缓慢转动,瞳孔里的新星海坐标越来越清晰,而在眼球的盲点处,藏着一个微小的初心文符号——那是“终结”的反义词,也是三族古老契约的最后一个字:
“生”。
他展开融合了无象纹的光翼,灰色的边缘在黑暗中闪烁,像黎明前的第一缕微光:“盲域的法则能屏蔽观测,但终焉之眼是‘被遗忘的痛苦’所化,它能看到我们最深的恐惧。要打败它,我们必须……”
话音未落,整个盲域突然剧烈震颤。星舰的警报声同时响起,探照灯终于穿透黑暗,照亮了远方的裂缝——那里,一只巨大的灰色眼球正在缓缓挤出,瞳孔里流淌着三族星轨的残骸,每转动一下,新星海的光粒就熄灭一片。
终焉之眼,来了。
林舟握紧双色星轨凝成的光剑,光剑的刃部同时闪烁着绿、银白、灰三种光芒。他知道,这场战斗不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证明:即使被观测、被记录、被误解,星轨最强大的力量,永远是选择相信的勇气。
而在终焉之眼的虹膜深处,一道幽蓝的光点正在悄然闪烁,那是观未被彻底消灭的残魂。它在等待,等待三族的勇气被恐惧吞噬的瞬间,等待终焉之眼将所有星轨拖入永恒的虚无——那才是它真正的实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