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脚下还有一盒掉在地上的胭脂盒子，红色胭脂已经撒了一地。
“明明是它自己掉在地上的。”看到摊主站起身，并且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年轻女子的声音立刻小了许多。
她刚才走到摊前，刚想看看有什么好一点的胭脂，谁知刚伸出手，一盒放得摇摇欲坠的胭脂就在她面前掉落。
这下好了，摊主直接要她赔偿。
年轻女子自然不肯，两人就大吵起来。
而中年美妇则是在后面冷眼旁观，将黑衣女子的丑态尽收眼底。
此刻在黑衣摊主的淫威之下，年轻女子显然是有些急了。
委屈的的表情跃然脸上。然后无助的看着站在身后的中年美妇。
许高在眺望三位女子的同时还一直留意着蝶母的表情。
他很明显的感到蝶母的注意力一直萦绕在年轻女子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许高的错觉。
他竟是在蝶母的脸上看到了…享受？
面对年轻女子无助的目光，中年美妇没说什么，只是冷着脸。
身为修士，或许早该斩断尘缘，一心追求长生大道。
但是中年美妇不是冷酷无情之辈，她做不到。
或者说还没完全做到。
冰冷的外表之下依旧是一颗对生活炙热的心。
年轻女子是美妇颇为喜欢的一个侄女，今天是她的生日。死活要拉着自己出来买胭脂，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中年美妇平静的看着气焰嚣张的摊主，“你刚才说什么？”
同时，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而出。这股气势并没有针对其他，只是压在摊主身上。
面对一个修士的气势，穿着黑衣的摊主自然无法抵御。
别看这气势没有伤害，却是压在了她的心灵之上。
在摊主的视角中，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漆黑的海底。四周都是无形的压力，这种让人几近不能喘息压力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同时还有无边的恐惧在心中蔓延而开。
四周都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未知的怪物从黑暗中现形，将她吞噬。
这就是她现在的感受。
手脚冰凉，心脏快速跳动。四肢百骸的血液不再温养肢体，而是全部涌到心口以保护此刻脆弱的心脏。
巨大的恐惧让她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道歉。”中年美妇看了摊主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娇嫩的薄唇轻启，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后移开了视线。
在中年美妇移开目光之后，置身于无边恐惧的摊主总算是感到恐惧消失。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而现在就是能看见晨曦的梦醒时分。
她自诩，自己就算是从跳河身亡，也不愿再面对那样的梦魇。
“对不起，老身错了，姑娘饶了我吧。”她是真的怕了，要是再来一次，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