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卡属于周建国,半年前随他的死亡宣告作废。系统记录显示最后一次使用是在葬礼当天,用于提取个人物品。
除非……
有人复制了卡片信息。
他立刻通知程雪:“查b7层门禁系统日志,找是否有未授权设备接入记录,时间范围是过去七天。”
五分钟后,回复来了。
“b7层交换机在昨夜03:42被接入一台便携式读写器,持续连接117秒。设备型号为FS-9000,常用于门禁卡复制。信号源来自地下车库d区监控盲区。”
又是内部作案。
对方不仅知道周建国的遗物藏匿方式,还能接触到公司核心区域的硬件设备。
陈默站起身,在木屋内来回走动。
周建国留下的这支笔,不只是线索。它是钥匙。
刻字“陈氏永续”是确认身份的暗号,密钥残片是通往隐藏账户的凭证。而那个私生子,既是继承者,也是监视者。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立即拨通方媛。
“那个私生子,有没有出入境记录?”
“有。每年七月都会入境一次,停留不超过48小时。地点固定——南郊清泉寺。”
陈默眼神一凝。
清泉寺。
周建国葬在那里。每年忌日,都有匿名人士送去一束白菊。安保系统拍到过几次背影,但从不露脸。
原来是他儿子。
那人回国不是为了祭拜父亲。
是为了接收指令。
或者,传递信息。
他重新看向终端,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私生子掌握父亲留下的秘密通道,通过王婶完成数据泄露;同时安排人在总部复制门禁卡,准备下一步行动。北京的Ip地址属于中间跳板,真正的控制中心仍在瑞士。
但他们为什么要暴露?
幽灵接口已被切断,按理应暂停活动。可对方依旧尝试连接,甚至不惜暴露境内节点。
只有一个解释:
他们在等一个信号。
只要服务器回应一次,就能确认通道是否完全失效。如果失败,就会启动备用计划。
而备用计划的内容,一定藏在那张完整的密钥卡里。
他拿起打印出来的残片图像,指尖划过烧焦的边缘。
这时,陆明远来电。
“钢笔原件已送至安全实验室。我在笔夹内侧发现一行极细的刻痕,像是数字编码。”
“发过来。”
图片传来。放大后可见一组模糊数字:7719-███-████。
前四位与密钥卡一致。
剩下的部分残缺,但格式符合银行二级验证代码。
陈默输入系统比对,触发一条沉寂已久的记录:
【凤凰计划·应急预案】
> 若主控系统失联,可通过ch-ZG-7719账户发起三级认证,激活备用指挥链。
这个账户,是周建国设下的应急通道。
不是为赵宇服务。
是为他准备的。
风雪拍打着窗户。陈默坐在灯下,手中握着那张密钥卡影像。
他知道父亲的老部下从未背叛。
那个人用死亡掩盖真相,把秘密交给一个不敢相认的儿子,等着有一天,有人能看懂这支笔的意义。
桌上的终端忽然弹出警报。
程雪的消息跳出来:【b7层档案室再度出现异常刷卡,卡片编号仍为周建国旧卡。时间:03:47。】
同一时间。
同样的动作。
就像某种仪式。
陈默打开通讯界面,输入一行字:【调取该时段所有电梯和走廊监控,锁定刷卡后三分钟内的出入人员。】
他按下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