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所有人：“从今天起，‘预测者联盟’正式运行。任何加入的机构，都可以接收预警信息，也可以贡献数据源。但我们有一个条件——必须接受AI统一调度指令。”
“这意味着什么？”有人问。
“意味着当系统发出警报时，你们的人必须立刻行动。”陈默说，“不能等开会讨论，不能等上级批复。谁犹豫，谁就会让整个链条失效。”
短暂沉默后，欧洲专家率先签字。接着是亚洲、非洲、美洲代表。一份电子协议在终端间流转，九枚数字签名依次落下。
“合作成立。”程雪轻声说。
她的电脑弹出提示：全球联防网络已激活，三十个节点全部上线。量子风控模型获得国际认证，编号qF-234。
雷虎摘下AR眼镜，擦了镜片边缘的水汽。他对陈默点头：“所有小组待命，响应延迟低于0.8秒。”
陈默站在巨幅世界地图前，指尖轻轻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灯火映在玻璃上，与屏幕中的光点重叠。
大屏上，红点一个接一个熄灭。新的黄绿预警不断生成，又被迅速处置。
“现在。”他说，“该让世界跟着我们的节奏走了。”
没人回应。整个指挥中心陷入一种奇特的静默。所有的屏幕都在闪动，所有的系统都在运转，但每个人的动作都变得极轻，仿佛怕惊扰某种正在成型的东西。
程雪坐回操作位，重新连接量子集群。她发现东南海域有一团异常气流正在聚集，AI尚未标记等级。她手动拉近视角，调取卫星云图。
风速每小时58公里，中心压力持续下降。
“可能是台风前兆。”她说。
陈默走过来，看了一眼数据。“通知物流部门，调整‘晨曦号’航线。”
“已经发了。”程雪点击发送键。
就在这时，主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加密消息。是雷虎前线组发来的简报：
“中东小组报告，发现一辆无牌照皮卡靠近能源设施，车上装有金属箱体，红外扫描显示内部有电流活动。”
陈默立即放大位置坐标。那是阿曼湾沿岸的一处输油枢纽，属于陈氏海外合作项目。
“启动一级响应。”他说。
雷虎戴上耳机，接通前线频道：“d组注意，你们距离目标三百米，保持隐蔽，准备无人机侦察。”
画面切入空中视角。一架黑色无人机从山脊后升起，缓慢接近皮卡。镜头拉近，看清了车牌——伪造的当地号码，但字体间距有细微偏差。
“确认可疑。”雷虎说，“请求授权拦截。”
陈默看着屏幕，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一旦动手，可能会引发外交争议。但他也清楚，如果放任不管，后果更严重。
他抬起手，按下了通讯键。
“同意拦截。”他说，“但不准开火。用Ep干扰器切断电源，原地控制人员。”
命令传出十秒后，无人机释放电磁脉冲。皮卡瞬间断电，车门被强行打开，两名男子被按倒在地。
现场传回图像：金属箱内藏有定时装置，引信时间设定在六小时后。
雷虎摘下耳机，看向陈默。
“又是赵宇的人。”他说。
陈默没说话。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大屏上。亚太区域那团气流还在扩大，风速升到了每小时65公里。
程雪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
系统终于自动标红：台风预警，等级三级，预计登陆时间71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