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都没说。从进屋到现在，一直看着天花板。”
陈默点头。
他知道她在等。等他心软，等他去见她，等他问那句“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真心”。
但他不会。
过去三年他已经明白，最危险的陷阱，往往裹着回忆的糖衣。
他调出b3区实时监控。
爆炸装置依旧静止，电源负载正常，表面看不出异常。
可他知道，刀哥不会只靠一个遥控器发动攻击。
真正的杀招，从来都不是炸药本身。
而是人心的裂缝。
林薇薇出现得太巧。
正好在跨海大桥诱饵被识破之后，在团队刚松一口气的时候。
这不是偶然。
是心理战的升级。
他们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恨错了人？
是不是那段感情里，也曾有过一丝真实？
只要他动摇一秒，防御链就会出现缺口。
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站起身，走到全息投影前，调出陈氏大厦结构图。
b3区承重柱标红，周围管线分布密集。
“如果引爆，冲击波会先撕裂西侧管道层。”他低声分析，“燃气泄漏，二次爆炸，整栋楼下半部塌陷。”
这不是为了杀他。
是为了毁掉整个指挥中枢。
而林薇薇，就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棋子。
他回头看向地下一层平面图。
拘押室位于负一东翼，四周加装了防爆墙和信号屏蔽层。
“雷虎。”他说，“你在拘押室外布了几层防线？”
“三层。第一层是物理锁，第二层是生物识别，第三层是移动感应。任何人靠近都会触发警报。”
“加上我刚才设的权限封锁。”陈默说，“她出不来。”
“但她能说话。”雷虎提醒，“如果她知道些什么……”
“她知道的都是假的。”陈默打断，“或者说是，一半真一半假。真用来取信，假用来误导。”
雷虎沉默片刻：“你要审她吗？”
“不。”陈默摇头，“现在见她，等于承认她还有影响力。我要让她知道，她已经无关紧要。”
说完，他走回主控台，打开内部通讯系统。
“通知各部门，今日消防演练继续，b3区维持疏散状态。所有高层会议改线上进行，不得聚集。”
命令下达后，大厅恢复运转。
员工有序行动，没人注意到大厦角落的异常。
陈默坐在指挥席，目光穿过玻璃，落在远处台阶上那支枯萎的白玫瑰。
风吹不动它了，它卡在水泥缝里，像一根钉子。
他抬起手，轻轻转动翡翠扳指。
一圈，又一圈。
这时，打印机突然响了一声。
一张纸条缓缓吐出。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上面只有几个字：
**目标锁定：陈雨桐**
他盯着这张纸条，没有表情。
两秒后，将其揉成一团，扔进碎纸机。
机器轰鸣，纸屑落下。
他按下内线：“通知程雪，加强陈雨桐身边安防等级，暗线增派两人。”
话音刚落，警报声响起。
b3区热源扫描显示某段管道温度异常升高。
“不是炸弹触发。”技术人员快速汇报，“是有人在外部加热金属壁面，试图制造应力裂痕。”
“人工破坏？”陈默问。
“可能性高。监控盲区有短暂人影闪过，但无法识别身份。”
他立刻调出周边摄像头，却发现十分钟前有一段视频被自动覆盖。
时间点正好是林薇薇被捕后三分钟。
“清空日志记录需要权限。”他说，“谁操作的？”
技术员查了一会儿：“系统显示是……财务部实习生账号登录，操作后立即注销。”
“账号归属？”
“陈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