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什么?”
运奴车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颠簸着,黄昏渐渐降临,非洲的夕阳很美,血色的残阳将整片广袤的草原都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火红。
就在运奴车即将进入科诺矿区前的最后一段崎岖的山路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从山路的拐角处传了过来,运奴车的轮胎瞬间就被,隐藏在路边的炸弹给彻底撕成了碎片!
巨大的钢铁车身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掀翻在地,车上的所有“奴隶”都如同破布娃娃般被从敞篷的车厢里狠狠地甩了出去!
“哒哒哒哒哒——!!!”
下一秒密集的枪声响彻了整片寂静的山谷,数十个穿着破旧迷彩服,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的武装分子从山路两旁的茂密丛林里冲了出来!
他们的手中都端着锈迹斑斑,却依旧能喷射出致命火舌的AK-47!
他们是叛军,是这片土地上另一群同样信奉“暴力”与“杀戮”的鬣狗!
车上的“奴隶”们在经历了短暂的恐慌之后再次陷入了麻木,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一丝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无论是被“狮子”抓走,还是被这些“鬣狗”抢走,都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从一个地狱掉进另一个更深的地狱,最终的结局都只有一个字——死。
宋澈被巨大的冲击力给狠狠地砸在了冰冷的泥土里,他的左肩刚刚才恢复了一些的伤口在剧烈的翻滚和撞击之下猛地迸裂开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大脑再次传来一阵嗡嗡的轰鸣,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他看到了那些手持着AK的叛军正在如同一群饿狼般贪婪地扑向那些早已放弃了抵抗的“奴隶”,也看到了两名负责押送他们的“辛巴之牙”雇佣兵在经过短暂的抵抗之后很快就被数倍于他们的敌人给乱枪打成了筛子。
血腥、残忍,而又真实,这就是非洲,一个生命比子弹还要廉价的地方。
宋澈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庆幸,他要的就是这个,他要的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
他像一条最不起眼的泥鳅般悄无声息地从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堆里爬了出去,然后借着那辆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卡车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路旁那深不见底的原始丛林。
夜晚彻底降临了,非洲的丛林与白日里那充满了“生机”的模样截然不同,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之下,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未知与死亡的黑暗世界。
毒蛇、猛兽,以及那些隐藏在黑暗中致命的猎食者都在等待着它们的晚餐。
而那群刚刚才“满载而归”的叛军并没有离开,他们就在山谷里点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一边喝着抢来的劣质朗姆酒,一边唱着充满了原始与野性味道的战歌,仿佛是在庆祝他们今晚的“丰收”,也仿佛是在用喧嚣的歌声来驱散周围那无边的黑暗。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们头顶那漆黑茂密的丛林里,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狮子座执灯人】有新的动静吗?”
丛林的最高处一棵巨大的猴面包树上,宋澈像一个老练的猎人静静地趴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用一片巨大的树叶完美地遮蔽着自己的身形,他的耳麦里传来了侯明那懒洋洋的声音。
“暂时没有。“那头‘老狮子’好像对你这个‘猎物’的死活一点都不关心,他甚至连一队出来‘收尸’的巡逻兵都没派,“好像,笃定了你会自己走进他的‘笼子’。”
宋澈没有说话,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狮子座执灯人】不是不关心,而是太自信了,在他看来自己这个手无寸铁的东方人即便能从叛军的手里侥幸逃脱,也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
所以他根本就不急,他在等自己被这片丛林给折磨得筋疲力尽走投无路,然后再像一个“王者”一样出来收拾残局。
“很好,他越是自信,从王座上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
半小时后山谷里那群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的叛军终于安静了下来,此起彼伏的鼾声响彻了整片山谷。
只有一个负责守夜的倒霉蛋还在强撑着如同灌了铅般的眼皮来回巡视着,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头顶的树杈上缓缓地落了下来。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宋澈如同一只灵巧的狸猫,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个哨兵的身后。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伸出手在那充满了原始与野性味道的空气中轻轻地嗅了嗅。
【极限嗅觉·天犬之鼻】!
很快他就从这个哨兵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极其特殊的味道,那是一种由汗臭、烟草、火药,以及一种只有在非洲这片特定的土壤里才会生长的“迷魂草”所混合而成的独特气味。
宋澈将这股气味牢牢地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然后他伸出手悄无声息地捂住了那个哨兵的嘴,另一只手则砍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呃……”
那个哨兵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没能发出,就两眼一翻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宋澈没有杀他,他只是将他拖进了旁边的草丛里,然后扒下了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迷彩服和AK-47,以及三个弹匣。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远处那个被夜色所彻底笼罩的钻石矿区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狮子座执灯人】你不是在等我吗?现在我来了,游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