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雅。
当这三个字从季教授嘴里说出来，宋澈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
这是他母亲的名字，一个只在父亲嘴里听过，早就模糊成一个符号的名字。
他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听到这个名字。
宋澈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季教授，”他慢慢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惊讶和不解，“您怎么会认识她？她是我母亲。”
“什么？！”
这下轮到季怀安震惊了。
他激动地站起来，差点把茶杯都撞翻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你……你是书雅的儿子？！”他走到宋澈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仔细看他的脸，想从上面找到故人的影子。
“像……太像了……”季怀安自言自语，眼眶都红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以为她和秉文都遇难了……宋家已经没人了……”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宋澈的心一直往下沉。
秉文，宋秉文。
季教授不仅认识他妈，连他爸的真名都知道！
“教授，”宋澈站起来，对着季怀安深深鞠了一躬。
“当年我爸妈出事的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您能跟我说说他们的事吗？”
季怀安长叹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老了很多，他摆摆手让宋澈坐下，自己也坐回沙发，开始回忆过去。
“你母亲书雅，是我带过最有灵气的学生。”季教授的声音里全是惋惜。“她对历史爱得疯狂，特别迷恋那些消失了的古代秘社。”
“至于你父亲秉文，”季教授顿了顿，像是在想该怎么说。
“他……很神秘。我只知道他当时的身份是‘古代文物安全顾问’，来学校协助我们研究一个课题。你爸妈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课题？”宋澈抓住了这个词。
“对，”季教授点点头，“一个关于‘守夜人’的课题。”
“守夜人”！
听到这个词，宋澈感觉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他强压着心里的激动，继续听着。
“我们当时在一个古墓里发现了一些零散的符号和记载。”季教授说。“当时以为那是个跟‘天地会’差不多的民间组织，早就没了。”
“你母亲对这个特别感兴趣，把所有精力都投了进去，你父亲就是那时候来‘评估’那些文物的安全等级的。”
现在宋澈全明白了，父亲哪里是来评估文物的，他根本就是“守夜人”派来调查这次信息泄露的！
“后来呢？”宋澈追问。
“后来……”季教授的眼神暗了下去。“后来他们俩好上了，再后来你母亲就退学了，说要跟你父亲去过普通人的日子。我再看到他们的消息，就是在报纸上刊登的讣告。”
说到这儿季教授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站起来走到一个旧书柜前，从抽屉最里面拿出一个发黄的牛皮纸袋。
“这是书雅当年退学时留下的研究笔记。”他把纸袋递给宋澈。“我一直给她收着，总想着哪天能还给她，没想到是交到了你手上。你跟你母亲一样，都喜欢这些神秘的东西，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宋澈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纸袋，感觉接过来的是一段尘封的过往。
“谢谢您，季教授。”他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他清楚的感觉到关于父母的所有秘密，关于“守夜人”的真相，或许就藏在这个沉甸甸的纸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