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掠过栈道,梦瑶和宇辰仍沉浸在对火山喷发的热烈描绘中。
梦瑶挥舞着冻红的双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们看,那些飞溅的火山弹就像被天神抛洒的流星!”
宇辰则在一旁补充细节,声音里满是激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天衣无缝,连呼出的白气都仿佛在空气中勾勒出熔岩奔涌的轨迹。
王静站在人群边缘,裹紧了红色风衣。
她默默听着两人充满画面感的描述,不得不承认,在将地质现象转化为诗意想象这方面,梦瑶确实天赋异禀。
她想起自己方才照着展板念出火山弹形成原理时的刻板模样,再对比眼前梦瑶灵动的讲述,一股酸涩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宇辰专注望向梦瑶的眼神上,那里面带着欣赏与默契。
王静悄悄攥紧了围巾,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明明自己对火山的专业知识倒背如流,可为什么一开口就显得那么生硬?
这种技不如人的挫败感,与对两人亲密互动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难以驱散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即便知道这种妒忌毫无道理,她却无法克制心底翻涌的暗流,只能在呼啸的风声中,将情绪默默吞咽。
众人也都纷纷脑补着火山喷发的情景。
粘稠的酸性岩浆不甘示弱,在堵塞的火山喉管中积蓄的压力轰然释放。
一场爆烈的喷发撕裂地表,夹杂着火山灰与碎石的气浪如巨型蘑菇云冲天而起,方圆百里笼罩在遮天蔽日的灰幕之下。
炽热的火山弹如陨石雨般呼啸着抛向高空,在急速旋转中被冷风淬炼成形态各异的岩石团块——有的如扭曲的麻花,有的似燃烧的铁球,最小的不过拳头大小,最大的足有两人长,重重砸落在数公里外的大同湖面,激起冲天的蒸汽与巨浪。
熔岩流如翻滚的火龙,沿着山坡奔涌而下。
基性岩浆以惊人的流动性吞噬沿途一切,所经之处草木瞬间化为灰烬;
酸性岩浆则缓慢蠕动,粘稠的质地在地面拖曳出蜿蜒的褶皱,冷却后形成布满气孔的浮石。
沸腾的湖水与滚烫的岩浆剧烈碰撞,蒸汽与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世界陷入混沌的火海与浓烟之中。
这场持续数十万年的地质狂欢,最终在大地上镌刻出几十座形态各异的火山,让时间在此凝固成永恒的壮美奇观。
梦瑶的声音在火山群间久久回荡,仿佛要唤醒沉睡了数十万年的火山记忆。
宇辰望着脚下泛着暗红的火山岩,哈出一团白气:“这岩浆喷出来时,得烫到什么程度?”
瘦高老爷子往手心呵了呵气,皱纹里凝着霜花:“少说也有九百到一千二百度!”
他掰着冻僵的手指,“沙子熔点一千六百多度,岩浆能把它烧得化水,石头见了都得跪下来‘求饶’;连三氧化二铝都扛不住——那可是耐火砖的材料,熔点两千多度呢!”
正是:玄甲凝寒,裂帛声穿冰骨彻,万壑犹藏喷薄魄,蛰龙鳞动,记熔囊倒泻,曾烧透雁门曙色;素绡封炽, 坠琼光染玉尘飞,千峰暂敛沸腾奇,悬魄镜开,待燧井重燃,要煮干桑海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