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展馆厚重的门,阳光裹挟着煤峪口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行人顺着小虎手指的方向望去,碧蓝如洗的天空下,远处山峦如黛,密密麻麻的灰白墓碑一望无垠,仿佛凝固的浪涛漫过整个山脊。
哇,这就是无字碑吗?这里看更加震撼!小虎踮着脚,仰起的小脸上满是惊叹,发梢在风中轻轻颤动。他的运动鞋不经意间踢起一粒碎石,骨碌碌滚向路边的野菊丛。
小雨攥紧胸前的红领巾,眼睛微微发红:是悲壮。
她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指着山头上沉默的石碑,每一块碑
话音未落,山风突然掠过碑林,卷起细碎的呜咽,惊起山谷。
众人继续前行,走到高大的林木前,一道两侧是汉白玉栏杆的台阶在苍松翠柏间,台阶如同被月光浇筑的银带,笔直地刺向半山腰的万人坑洞口。
栏杆上雕刻的云纹在夕阳里若隐若现,每级台阶边缘都泛着冷冽的光,恍惚间竟像是通往另一个时空的阶梯。
像不像条通天的路?晓萱轻声呢喃,她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斜斜地投在石阶上,与斑驳的树影纠缠在一起。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耳畔,好像夹杂着遥远处传来的低沉钟声。
小雨忽然拽住王静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敬畏:这些台阶……是给那些矿工叔叔回家走的吗?
她仰起的小脸上,夕阳把睫毛染成金色,映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小虎没说话,只是蹲下身子,用袖口轻轻擦拭台阶上的灰尘。
王静望着通向洞口的石阶,忽然想起展柜里那张老照片——八十年前,同样的位置,是被鲜血浸透的泥泞小路,而如今,这条用洁白石材铺就的阶梯,正静静诉说着从苦难到新生的涅盘。
老矿工拄着拐杖缓缓走到路边,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路旁的野草。那些青翠的叶片,在日暮下摇曳,仿佛是在诉说历史与现实交织的故事。
“这些碑没有名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每一座
王导的手指抚过汉白玉栏杆,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般沙哑:1945年的那个深秋,日军撤退前点燃的不仅是档案库房,更是三万多名中国劳工最后的身份印记。
他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斜斜地铺在通往洞口的石阶上,仿佛无数亡灵伸出的手臂。
众人踩着台阶向上攀爬,猩红的万人坑三个大字在暮色中愈发刺目。
小雨突然死死攥住李梅的上衣下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妈妈,里面是不是有好多……好多手?
孩子颤抖的声音被山风撕成碎片。
正是:铭往昔烽火沧桑,忆金戈铁马,血沃山河凝浩气,吾辈当自强,承先辈遗志;珍今朝升平盛景,看翠柳莺啼,风和日月谱新篇,众人应奋进,创时代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