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多天的悉心教导,如今是我手下最顶级的花魁,花名念秋。”
一个鸨母上台,声情并茂的介绍着,场下公子哥们听到这是张温之女,无不激动,当然也包括杨修。
在这里,被抄家的官宦女眷,是加分项,尤其是这种贵为九卿的官宦之女。
那女子眼中的忧伤,与场内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她如同一件没有选择的商品,任由下方男人品评。
“念秋,念秋,今年的秋天,她还是一个富家千金,而冬天刚至,便沦落至此,让人怜惜。”
杨修喃喃自语,明白了台上女子花名的寓意,更加想要一亲芳泽,小脸通红,手里握着金饼,随时准备一掷千金。
表演开始,乐工开始配乐,张家女念秋,翠手扶琴,开始弹奏主调。
“琴瑟…无…端…五十…弦…”
念秋张口吟唱,声音凄婉悠长,听之念之,惹人怜惜。
“这是一首新曲,从长安传出,据说是大才女蔡琰所创,这词听说是上党都尉穆顺怀念其亡妻而作。”
旁边一书生侃侃而谈,杨修眼神不自然的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穆顺,他对穆顺的信息自然了解,包括这首诗。
一曲结束,台下掌声一片,紧接着就是关键的唱价环节。
这里的倡馆可没有那些繁琐的吟诗作对等环节,很直接,谁出的最多,今晚就春宵一刻。
杨修攥着金饼刚想叫价,突然想起,旁边这位爷才是主角,回头一看,可给他吓了一跳。
穆顺面色冷峻,颌骨突出,眼神仿佛要杀人,手里酒樽被他捏的变形。
原本穆顺兴致勃勃的来到倡馆,一半出于好奇,一半出于生理。
但经历过现代教育的他,真的看不了念秋那灰暗的双眸,加之眼前这帮人的习以为常,他感觉这一切很荒唐。
他可以理解,理解眼前所有人的行为,很合理,但他就是不认同。
“你慢慢玩吧,我先回去了!”
穆顺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没有选择发火,逆着人流,慢慢走出倡馆。
馆内,依旧热闹非凡,馆外,高大的身影,显得落寞。
杨修看了看台上的念秋,纠结了一会儿,有些不舍,一咬牙,揣好金饼,跟了出去。
一路上,穆顺不说话,杨修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敢吱声。
回到驿站,躺在床上,穆顺看着棚顶,睡不着觉。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面对这个时代阶层制度的无力感。
他的成长,经历,教育,跟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很多在别人眼里寻常不过的事,他却看不惯。
他可以凭借一身蛮力,改变局部环境,改变身边的人,但面对无数的普罗大众,他无力改变。
也不是说,他孤高的想要改变所有人,只是他不想改变自己而已。
唉!我怎么还多愁善感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我不应该游戏人生嘛?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思考,真是一件很烦的事,如果文和或公仁在就好了,他们聪明,嗯?
穆顺转头看向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的杨修,他也挺聪明的。
穆顺下床,走过去,一手拎起睡眼朦胧的杨修。
“嗯?将…将军,这么晚了,你,你要干什么?”
迷糊的杨修瞬间清醒,一个激灵,他不喜倡馆!半夜叫醒我!
什么意思?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