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上的花纹触到龙溟鲜血,泛起一层浅金光泽。纹路如活物般蜿蜒亮起,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龙二爷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上前一步,出声:“住手!”
木念已将匣盖掀开。
没有虎符。
里面只静静躺着一封泛黄信笺,信笺上压着一枚玄铁令牌,刻着个古朴的“云”字。
龙溟目光触及令牌,浑身一震,出声:“父皇的随身令……”
木念拿起信笺,迅速展开。信上字迹凌厉,带着破纸而出的决绝。
见信如晤。若开此匣者不是龙家血脉,则机关触发,信毁人亡。若为吾儿龙溟亲启。
木念继续往下看。
十年前北疆一役,不是天灾,实为人祸。
龙啸天勾结外敌,断我援军,致我三千亲兵孤军战死。
吾身中十七箭,力竭濒死,得陈锋拼死相护,隐姓埋名,苟活至今。
龙溟呼吸骤停,攥着刀柄的手指关节泛白。
龙家禁地所藏,不是虎符,乃是龙啸天通敌密信及边境布防图。
钥匙一分为二,一半在陈锋身上,另一半在溟儿的手中。
龙啸天欲得之而后快,永绝后患。
吾儿,勿信京中龙家任何人。信陈锋,他忍辱负重多年,是为护你,也为护真相。
柳清婉乃北蛮流落在外的镇国将军嫡长女,念儿身世关乎两国气运,龙啸天欲控其以制北蛮。
取密信,清门户。父皇,龙啸云绝笔。
信纸末尾,日期赫然是——永昌二十七年冬。正是龙啸云战死消息传回京城的三个月后。
木念将信递给龙溟。
龙溟一目十行看完,抬头看向被亲卫制住的龙二爷,眼神冷得骇人,出声:“二皇叔……不,龙啸天。我父皇,是你害死的。”
龙啸天面皮抽搐,强自镇定:“胡言乱语,单凭一封不知真假的信……”
陈锋捂着肩胛伤口,勉力站直,声音嘶哑:
“真假?少主,当年截杀老皇帝援军的,就是龙二爷……不,龙啸天暗中培植私兵,他事后将我灭口,我侥幸诈死脱身,这些年一直在查证。
老皇帝重伤濒死,是我亲手将他藏在北疆民间养伤,直至三年前……伤重不治。”
他看向龙啸天,眼中是刻骨的恨,出声:“你没想到吧!老皇上……他,多活了整整七年。”
龙啸天脸色灰败,仍不死心:“证据,拿出证据。”
木念晃了晃手中玄铁令,出声:“这令牌,加上陈锋这个人证,还有这封信。龙二爷,够了吗?”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你要的虎符没有,通敌叛国铁证,倒是一堆。”
龙溟缓缓举刀,指向龙啸天道:“为什么?”
龙啸天见事已败露,索性撕破脸,狞笑:
“为什么?同样姓龙,凭什么他龙啸云是皇帝、北疆战神。我龙啸天,永远只能是个仰他鼻息的二皇爷,我不甘心。”
他眼神贪婪地扫过木念脖颈玉佩和她手中匣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