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盯着木明远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龙湖转动轮椅来到她身边道：“要追吗？”
“不必了。”木念摇头道，“他若真想走，追上也问不出什么。”
赵青从粮仓外跑进来，脸上还带着打斗后的血迹，出声：
“念姐，四爷的人都控制住了。虎头帮大当家说，他妻儿被关在城西废弃染坊里，咱们要不要……”
“你去安排人手，今晚就救。”木念说着，弯腰捡起地上那支射杀四爷的弩箭，仔细端详。
箭杆上刻着一个极小的“木”字。
龙湖也看见了那个字，出声：“你二伯这是……”
木念把弩箭收进袖中，出声：
“表明立场？还是警告？先不管他。粮仓被烧了一角，得尽快修补。传国玉玺在我们手中的消息，恐怕瞒不了多久。”
“我已安排人加强巡逻。”龙湖道，“四爷背后若真有前朝势力，只怕后续麻烦不断。”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木念冷笑道。
木念打开箱盖，莹白玉玺在火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出声：
“这玩意烫手，但不能扔。龙湖，你说我二伯为什么要把玉玺留给我们？”
龙湖沉思片刻道：“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认为你比四爷更适合保管玉玺。二是他知道玉玺背后有更大秘密，想借你的手揭开。”
木念伸手触摸玉玺，那温润的触感让她心头一动。翻过玉玺，她借着火光细看底部篆文。
“受命于天，继寿永昌……”她轻声念着，指尖在“昌”字的一笔上停住，“这里有道裂痕。”
龙湖凑近细看，那道裂痕极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木念用力一按，玉玺底部弹开一个小暗格。暗格里塞着一卷泛黄的绢布。
“果然有秘密。”木念取出绢布展开，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地图，标注着几个奇怪符号。
龙湖辨认着地图，出声：“这是……皇陵地形图？不对，皇陵在西山，这标注的位置在江北。”
木念指着地图中央的一个符号道：“看这个标记，是不是我们营地附近的那口古井？”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赵青这时安排好救援任务回来，出声：“念姐，人手点齐了，现在出发吗？”
木念卷起绢布塞回暗格，合上玉玺道：“我跟你一起去。”
龙湖立即道：“太危险了。”
木念把玉玺放回木箱，交给龙湖，出声：
“四爷已死，他那些手下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你留在营地，看好这个。派人盯紧那口古井，任何人靠近都拦下。”
龙湖还想劝阻，但看木念神色坚决，只得点头道：“小心。”
夜色深沉，木念带着赵青和十余名好手悄悄潜入城中。废弃染坊位于城西贫民区，四周寂静得诡异。
“不太对劲。”木念示意众人停下道，“太安静了。”
赵青低声道：“是不是四爷死后，他的人都跑了？”
木念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分给众人，出声：“含在舌下，可防迷药。”
她话音刚落，前方染坊二楼亮起灯火。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窗口传出：“木姑娘来了，何不上楼一叙？”
木念眯起眼睛，出声：“阁下是谁？”
“一个想跟你做交易的人。”那声音笑道，“虎头帮大当家的妻儿都在我手上，如果你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大可以转身离开。”
木念给赵青使了个眼色，赵青会意，带着几人悄悄绕向染坊后方。
“什么交易？”木念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染坊结构。
那声音道：“用你刚才得到的东西，换这三条人命。”
木念心中一动：对方指的是玉玺，还是绢布地图？
“我怎么知道人还活着？”木念道。
二楼窗口出现一个被捆绑的妇人，嘴里塞着布团，惊恐地睁大眼睛。她身后站着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现在信了？”黑衣人道，“木姑娘，我数三声，你独自上楼。若让我发现你带了帮手，每多一人，我就杀一个。”
木念毫不犹豫道：“好，我上来。”
她大步走向染坊正门，右手悄悄握紧袖箭。
染坊内蛛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木念踩着吱呀作响楼梯走上二楼，看见黑衣人挟持着妇人，旁边还有一个被绑的男孩。
“东西呢？”黑衣人问。
木念摊开空手，出声：“你先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