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沉默片刻，目光投向秘境之外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中极域主城的轮廓。“因为中极域的初代域主，本就是神梯试炼的失败者。”他缓缓说道，“当年他在第八十阶止步，耗尽修为才得以返回仙界，临终前以残余法则之力开辟了这处秘境，就是为了给后世修士留下一线生机。”
韩烨这才注意到，域主的眉心处有一道极淡的裂痕，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光，那光芒的频率，竟与秘境光柱的脉动完全一致。
“所以，神梯试炼的本质，是筛选出能够承载天地法则的‘容器’？”韩烨总结道。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虚空，那些原本对他充满敌意的法则丝线，此刻竟温顺地绕开了他的指尖，仿佛已经认可了他的存在。
域主点头：“正是如此。宗灵境修灵气凝练，大罗境修灵晶稳固，而神灵境，则是修法则融合。你能在踏入秘境短短半日便让法则丝线接纳，这份天赋，比当年的谷洪还要出色。”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但你要记住，法则无好坏，人心有偏私。中极域守护这秘境千年，并非为了独占神梯之路，而是为了防止有人以扭曲的法则之力破坏八域平衡。当年敖烈之父，便是试图以雷霆法则强行贯通神梯，结果引发域界风暴，导致三域灵脉枯竭。”
韩烨想起天罗域那片寸草不生的黑土地，心中了然。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处，那道被金系法则割破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淡淡的金色印记，如同一枚微型的灵文。
“多谢域主教诲。”韩烨拱手行礼，“韩烨明白，法则之力，当用于守护，而非掠夺。”
域主看着他掌心的印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能明白这点，再好不过。秘境之行对你而言，才刚刚开始。去吧，去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法则之道。当你能让至少三种法则丝线在你掌心凝聚成纹时，便是你踏上神梯之日。”
韩烨应声，转身向着光柱深处走去。他的步伐不快，却异常坚定。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地面都会浮现出淡淡的玄铁色纹路，那是《九转玄功》运转时，肉身与土系法则共鸣的迹象。
域主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被光柱吞没，才轻轻叹了口气。他抬手一挥，秘境入口处的光幕缓缓闭合，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谷洪老友，你当年未竟的路，或许真能让这小子走完。”他喃喃自语，指尖轻抚眉心的裂痕，“只是这九天之上的风景，未必如我们想象中那般美好啊……”
秘境深处，韩烨站在光柱中央，四周的法则丝线如同受到指引般向他汇聚。金之锋锐、水之柔韧、火之狂暴、土之厚重……无数种法则在他眼前交织成网，而在那法则网络的最深处，他仿佛看到了一道模糊的阶梯虚影，直通九天之外。
那便是九天神梯。
韩烨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九转玄功》全力运转，肉身如同一块最纯净的玄铁原矿，开始接纳来自法则的淬炼。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大罗之路，已经与那传说中的神梯，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