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枪法——惊涛拍岸!”
枪出如龙,一道数十丈高的水浪凭空出现,朝着敖天席卷而去。敖天挥刀劈砍,血色刀气与水浪碰撞,发出刺耳的轰鸣,水浪虽被劈开,却化作漫天水珠,沾湿了他的银甲。就在他身形一滞的瞬间,萧诺的战马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到近前,镇海枪带着破风之声,直刺敖天心口。
敖天毕竟是宗灵境七品的修士,虽被血祭功反噬得气血翻涌,反应却不慢。他横刀格挡,枪尖与刀身碰撞的刹那,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开裂。他心中大惊——这萧诺不过宗灵境六品,怎会有如此力道?
“你的依仗,不过是那枚血色玉简罢了。”萧诺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带着一丝不屑,“禁术提升的修为,根基虚浮,如同沙上建塔。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战力!”
话音未落,萧诺手腕一翻,镇海枪枪杆如灵蛇般缠绕上弯月刀,顺势一拧。敖天只觉一股巧劲传来,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还未回过神,萧诺已勒转马头,枪尖顺势上扬,精准地挑在他的铠甲缝隙处。
“噗嗤——”
枪尖穿透甲胄,带出一串血珠。敖天惨叫一声,身体被枪尖挑离墨麒麟兽的脊背,悬在半空。他低头看着胸前的枪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我可是天罗域少主……”
萧诺猛地抽回镇海枪,敖天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沧澜水军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天罗域的修士们看着少主重伤被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们之所以跟随敖天,一来是畏惧敖烈的淫威,二来是相信这位少主能凭借血祭功的力量扭转战局。可如今,连敖天都被一枪挑落,他们心中的那点侥幸彻底崩塌。
“降者不杀!”萧诺高举镇海枪,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战场,“敖烈残暴不仁,修炼禁术残害同道,天罗域已无前途。只要放下武器,联军绝不追究过往!”
一名天罗域的金灵境修士颤抖着扔掉了手中的剑,跪倒在地。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三万修士中竟有近半放下了武器,剩下的人也面面相觑,握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
萧诺命人将重伤的敖天捆缚结实,又派修士接管那些投降的俘虏,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他望着天罗山的方向,轻声道:“敖烈,这只是开始。你欠下的血债,我们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望海城的消息传回天罗山时,正在修炼血祭功的敖烈猛地喷出一口精血,青铜镜中的影像瞬间碎裂。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玄铁王座上,眼中充满了疯狂:“韩烨!萧诺!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密室之外,天罗域的修士们听到域主的怒吼,却无一人敢上前劝慰。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天罗山蔓延——少主被俘,军心涣散,他们不知道,这座曾经固若金汤的主峰,还能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