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剑的嗡鸣撕裂云层，韩烨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坠向地面，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汩汩淌血，染红了半边衣襟。方才为救苏沐，他被敖烈的天罗爪结结实实印在胸前，饶是《九转玄功》淬炼的肉身也险些被撕裂，宗灵境一品的灵力在体内翻江倒海，每一次流转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韩阁主！”
凌玥的惊呼穿透混乱的战声，她手中的“玄冰绫”还在抵挡着三名天罗域修士的围攻，眼见韩烨遇险，这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女子瞬间红了眼。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玄冰绫上，原本莹白的绫缎骤然爆发出刺目寒光，竟硬生生冻住了对手的法器。
“滚开！”凌玥厉声娇喝，不顾灵力反噬强行震退敌人，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扑向韩烨坠落的方向。她怀中早已备好的“护心玉符”被灵力催至极限，在韩烨即将落地的刹那，玉符轰然碎裂，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光幕将他稳稳接住。
可就在此时，一道阴恻恻的笑声从侧面响起——天罗域那位偷袭苏沐的大罗境长老竟绕到了凌玥身后，手中短刃泛着幽蓝毒光，显然是要趁她救人之际下死手。
“小心！”韩烨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调动灵力，却只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溅在光幕上，晕开点点殷红。
凌玥似乎早有察觉，她没有回头，只是将韩烨往光幕中心推了推，自己则转身迎向那柄毒刃。她胸前的“星纹玉佩”猛地亮起，这是韩烨亲手为她炼制的防御灵器，此刻却在大罗境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噗嗤——”
毒刃穿透玉佩的瞬间，凌玥的身影猛地一滞，她能清晰感觉到一股阴寒刺骨的毒素顺着经脉蔓延，灵力运转瞬间迟滞。但她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对着韩烨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仿佛在说“我没事”。
下一刻，那长老的拳风已至，结结实实砸在凌玥后背。
“不——！”
韩烨的嘶吼如同受伤的野兽，他眼睁睁看着凌玥像片落叶般被击飞，撞在远处的山壁上滑落在地，嘴角涌出的鲜血染红了素白的衣裙。那抹笑意凝固在她苍白的脸上，成了韩烨眼中最刺目的血色。
“啊——！”
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韩烨体内爆发。他想起初遇时凌玥递来的那碗灵米粥，想起她在灵文堂灯下刻制灵纹的专注，想起她每次汇报阁中事务时清澈的眼神——这个一路默默支持他的女子，此刻竟为了护他而生死不知。
“敖烈！我杀了你！”
韩烨的吼声震得天地变色，体内那本就濒临极限的《九转玄功》突然自行运转起来，速度快得几乎形成了灵力漩涡。胸口的爪痕处传来阵阵灼痛，却奇异地与丹田内的金之法则产生了共鸣，而被他以精血镇压在丹田深处的雷灵之力，此刻竟如找到了宣泄口般疯狂涌动。
“这是……”韩烨忽然感觉到，那些原本泾渭分明的金之法则与雷灵之力，此刻正顺着血液的流动相互渗透、交融。金色的灵力染上了电光，紫色的雷电裹上了金芒，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