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铺的后院比前院更显破败,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玄金废料,几株不知名的野草从石缝里钻出来,在晚风里轻轻摇晃。老者引着韩烨穿过一片长满青苔的石板地,来到一间挂着铜锁的木屋前。
“吱呀——”
老者摸出钥匙打开铜锁,木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正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夕阳照得清晰可见。屋子中央摆着一张褪色的木桌,桌上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铁盒,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老者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铁盒,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用袖口擦了擦,才缓缓打开。盒内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令牌通体由玄金打造,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凌”字,背面则是繁复的云纹,与韩烨在古籍中见过的“玄金令”描述完全吻合。
“这是……”韩烨呼吸一滞。
“凌家的玄金令。”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拿起令牌,轻轻放在韩烨面前,“三百年前,老主人让我先祖带着令牌突围,叮嘱若有朝一日遇到能让玄黑金母起反应的后人,便将令牌交给他。”他看着韩烨,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你指尖的血,能让这令牌发光吗?”
韩烨没有犹豫,立刻划破指尖,将血珠滴在玄金令上。
“嗡——”
血珠接触令牌的瞬间,玄金令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正面的“凌”字仿佛活了过来,在金光中缓缓旋转。令牌背面的云纹也随之亮起,散发出一股磅礴的气息,与韩烨体内的血脉产生强烈共鸣,让他浑身燥热,灵力不由自主地翻涌起来。
老者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少主!真的是凌家的少主!老奴……老奴终于等到您了!”
韩烨连忙扶起他:“老丈快起来,不必如此。”他看着手中的玄金令,心中百感交集——这枚令牌不仅证实了他的凌家血脉,更意味着从这一刻起,他必须承担起这份沉重的传承。
老者颤巍巍地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少主,老奴姓凌,名忠,是凌家侍卫统领的后人。先祖临终前交代,断魂谷里不仅有凌家的传承石,还有皇室灭门的罪证,但谷中设有重重禁制,只有持玄金令者才能安全进入。”
就在这时,韩烨怀中的谷洪臂骨玉佩突然发热,与玄金令的光芒相互呼应。他心中一动,将玉佩取出,只见玉佩上的星图纹路与玄金令背面的云纹竟隐隐重合,仿佛两块信物本就该合二为一。
“这玉佩……”凌忠看到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老奴好像在先祖的笔记里见过类似的图案,说是与一位仙界修士有关,那位修士曾助凌家抵御过外敌。”
韩烨愈发确定,谷洪与凌家的渊源极深,或许正是当年帮助凌家的那位仙界修士。
两人正说着,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凌忠脸色骤变:“不好,是皇室的人!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老奴,想必是刚才玄金令的金光引来了他们!”
韩烨立刻将玄金令和玉佩收好,沉声道:“老丈放心,我来应付。”
他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道身影翻墙而入,落在院中。来人身穿月白色长裙,面容清冷,正是赵家主母赵灵溪。她身后跟着两名赵家修士,气息都在王灵境以上,显然是有备而来。
“韩小友,别来无恙。”赵灵溪的目光落在韩烨身上,带着复杂的意味,“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