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着赵灵珊困惑的眼神，补充道：“修士之路，终究要靠自身实力，而非依附或乞求他人。赵家若真想立足，与其送礼求和，不如潜心修炼，提升实力——这才是最稳妥的生路。”
赵灵珊怔怔地看着韩烨，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她一直以为，韩烨会像韩渊、秦岳那样，趁机狮子大开口，榨干赵家最后一丝价值。可眼前的韩烨，虽语气平淡，眼神却异常真诚，没有丝毫嘲讽或得意。
“靠自身实力……”她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想起父亲日渐苍老的面容，想起族中修士因资源匮乏而停滞的修为，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韩烨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向炼器铺。有些路，只能自己走；有些道理，只能自己悟。赵家的衰落，根源在于自身的急功近利与内耗，绝非外人能挽救。
赵灵珊捧着木盒站在原地，看着韩烨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手中的千年寒铁仿佛有千斤重。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进她眼底的迷茫。
***回到炼器铺，吴昊见韩烨空手而归，好奇道：“赵家没来找茬？”
“来了，送了份厚礼，想求和。”韩烨脱下外套，随口道。
“求和？”吴昊瞪大了眼睛，“他们不是一直跟咱们作对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打不过，自然就求和了。”韩烨拿起一块铁矿，扔进熔炉，“不过我没答应，也没收他们的礼。”
“为啥？”吴昊更困惑了，“千年寒铁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韩烨点燃炉火，看着火苗舔舐铁矿，淡淡道：“因为没用。赵家的问题不在我们，而在他们自己。就算我答应不与秦家合作，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欠人情比欠灵晶麻烦得多。”
吴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追问。他知道韩哥总有自己的道理。
熔炉中的铁矿渐渐变红，韩烨拿起刻刀，开始在上面刻画灵纹。火光映在他脸上，跳跃的光影中，他的眼神异常平静。
他知道，赵家的求和只是岚风城格局变化的一个缩影。随着他实力的提升，越来越多的势力会选择拉拢或示好，但这些都只是表象。真正能决定他命运的，只有他自己的修为与手中的刻刀。
至于那千年寒铁……韩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凭自己的实力得到更稀有的材料。毕竟，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局限于岚风城的争斗，而是更高更远的世界。
夜色渐浓，炼器铺的灯火却依旧明亮，如同黑暗中不灭的星辰，指引着他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