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宝街的阁楼窗棂，在韩烨紧握的拳头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连续跑了七家店铺，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蕴灵木售罄。最后一家店铺的掌柜看着韩烨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压低声音提醒：“韩大师，不是小的不帮你，实在是今早赵家的人来过，把所有蕴灵木都包圆了，还放话说……不让任何人卖给你。”
韩烨指尖微微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果然是赵坤的手段，釜底抽薪，够狠。他谢过掌柜，转身走出店铺，吴昊跟在后面，小脸憋得通红：“师父，这赵坤也太过分了！我们去找柳前辈说理去！”
“说理？”韩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少年，嘴角泛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修仙界的道理，从来都是实力说了算。柳乘风要的是能提升聚灵速度的幡子，不是听我们抱怨的。”他抬头望向妖兽山脉的方向，夕阳正将那里的天际染成一片金红，“走，回铺子。”
回到炼器铺时，暮色已浓。吴昊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少年看着堆在墙角的普通桃木，眼神黯淡：“师父，这破木头真的能行吗？蕴灵木里的灵气那么浓，桃木……”
“桃木本身就有聚气的特性，只是不如蕴灵木精纯。”韩烨打断他，拿起一根碗口粗的桃木，用灵纹刀削去外皮，露出里面浅黄的木质，“关键在于如何‘逼’出它的潜能。”
他走到熔炉旁，从储物袋里倒出一堆闪烁着微光的晶体——那是他从坊市淘来的低阶灵晶，大多是些残缺品，灵气驳杂，不值钱，却胜在数量够多。这些灵晶原本是打算用来布置防御阵盘的，现在却成了破局的关键。
“师父，您要炼化灵晶？”吴昊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韩烨的打算。《聚灵诀》里确实记载过类似的法门，将灵晶中的灵气抽出，注入其他材料，以弥补材料本身的不足。但这种方法极其耗费心神，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灵气暴走，伤到自身。
韩烨点头，将桃木固定在特制的支架上，又在周围摆放了十二块低阶灵晶，形成一个简易的聚灵阵：“寻常方法自然不行，但我们有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暗红色的晶体，正是从谷洪臂骨上刮下的粉末凝结而成的“灵骨晶”。这东西不仅能提纯灵气，还能稳定灵气的流动，是炼化灵晶的绝佳辅助。
他将灵骨晶放在桃木顶端，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聚灵诀》运转到极致，一股柔和的吸力从掌心发出，牵引着周围的灵晶开始释放灵气。那些驳杂的灵气如同涓涓细流，汇聚到灵骨晶周围，经过层层过滤，化作精纯的白色气流，缓缓注入桃木之中。
“轰！”
第一缕精纯灵气进入桃木时，原本普通的木材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仿佛有了生命。吴昊看得目瞪口呆，他能感觉到，桃木内部的灵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韩烨额头上很快渗出冷汗。炼化灵晶远比他想象的更耗费心神，每一块灵晶的纯度不同，释放灵气的速度也不一样，需要他时刻调整吸力，确保注入桃木的灵气均匀稳定。灵骨晶散发出淡淡的红光，将那些试图反噬的驳杂灵气一一净化，减轻了他不少压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油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摇曳。吴昊守在门口，握紧了腰间的短刀，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知道，这三天是关键时刻，绝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师父。
深夜时分，铺子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吴昊心中一紧，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两个黑衣修士正鬼鬼祟祟地在铺子周围徘徊，腰间的黑鸦令牌在月光下闪着幽光。
“赵家的人！”吴昊咬了咬牙，握紧了短刀。他虽然只有气灵境三品，但这些日子跟着韩烨修炼《九转玄功》，肉身强度远超同阶，对付两个赵家外围修士，应该没问题。
他没有惊动韩烨，悄悄打开后门，绕到铺子侧面。那两个黑衣修士正准备用撬棍破坏门锁，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吴昊运转灵气，猛地扑了上去，一拳砸在左边修士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