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站在铁匠铺后院的空地上,晨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身上,为他那层泛着淡金色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昨夜《九转玄功》第一转彻底破境后,他便再无睡意,此刻正细细感受着肉身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缓缓抬起手臂,掌心向上,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下流转的淡淡金光。那不是灵气外溢的光芒,而是肉身本身淬炼到极致后,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血光华。以往修炼《九转玄功》时,虽能感受到肉身强度在稳步提升,但从未有过这般仿佛脱胎换骨的体验。就像一块蒙尘的精铁,经过千锤百炼与灵火灼烧,终于褪去了所有杂质,露出了内里璀璨的本质。
为了验证肉身的变化,韩烨走到墙角堆放的废铁旁。那里有几块被他淘汰的中阶矿石,硬度远超普通精铁,以往即便是气灵境巅峰的修为,也需借助灵器才能将其击碎。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气血微微涌动,那淡金色的光泽在拳头上愈发明显。没有运转丝毫灵气,他只是凭着纯粹的肉身力量,猛地一拳砸向其中一块人头大小的“乌钢石”。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小院中回荡,没有预想中的骨骼断裂声,只有乌钢石应声碎裂的脆响。韩烨收回拳头,只见拳头上连一丝白痕都没有,而那块坚硬的乌钢石已化为数块大小不一的碎块,散落在地上。
他心中一动,又走到铁匠铺墙角,那里立着一柄他前些日子炼制的低阶灵器长刀。此刀虽只是低阶,却也能轻易斩断寻常精铁,锋利程度远超凡铁。韩烨拿起长刀,握紧刀柄,深吸一口气,竟直接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手臂。
一旁正在收拾工具的学徒见状,吓得脸色发白,失声惊呼:“韩师傅,您这是做什么?快放下!”
韩烨没有理会,只是凝神感受着手臂肌肉的紧绷。下一刻,他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让锋利的刀刃在手臂皮肤上轻轻划过。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仿佛不是刀刃划过皮肉,而是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学徒瞪大了眼睛,只见那足以轻松切开木头的刀刃,在韩烨的手臂上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连油皮都没有划破。
“这……这怎么可能?”学徒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跟着韩烨学打铁也有段时间了,自然知道那柄长刀的锋利,寻常铁器都能被轻易斩断,更别说血肉之躯了。可现在,韩烨竟然用肉身硬抗刀刃而毫发无伤,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
韩烨放下长刀,看着自己手臂上那道转瞬即逝的白痕,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刀刃接触皮肤的瞬间,皮肤下的肌肉本能地紧绷,形成了一层无形的防御。这并非灵气护体,而是肉身经过灵火淬炼与《九转玄功》滋养后,自身具备的强悍防御力。
他想起之前在锻造玄铁剑时,手臂肌肉多次撕裂又愈合的经历。那时只觉得痛苦难忍,如今想来,那些撕裂与愈合的过程,其实也是肉身在不断强化的过程。就像打铁时,反复的锻打能让铁器变得更加坚韧,肉身也是在这般反复的破坏与修复中,不断突破极限。
为了进一步测试,韩烨走到院中那柄用来锻打矿石的千斤大锤旁。以往他虽能举起大锤,但也需运转部分灵气辅助,而且挥舞不了几下便会感到手臂酸痛。但此刻,他弯下腰,双手握住锤柄,只觉得那原本沉重无比的大锤仿佛轻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用力,竟轻易地将千斤大锤举过了头顶。不仅如此,他还能轻松地挥舞着大锤,在空地上划出一道道残影。连续挥舞了数十下,他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疲惫,反而觉得体内气血更加充盈,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好强的力量!”韩烨心中暗叹。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比之前至少提升了三倍有余。以往需要借助工具才能搬动的沉重矿石,现在仅凭肉身力量就能轻松挪动。这种纯粹的肉身力量,与灵气催动的力量截然不同,更加稳定,也更加持久。
他又想起之前与赵雷的冲突。那时赵雷仗着修为略高,对他颇为不屑。若是当时他有现在这般肉身强度,恐怕只需一拳,就能让赵雷吃尽苦头。
韩烨走到铁匠铺内,拿起那柄刚刚炼制成功的玄铁剑。此剑乃是高阶灵器,锋利无比,之前他试剑时,曾用它轻易斩断了一块坚硬的青石。现在,他想试试用自己的肉身与这柄高阶灵器对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