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铁匠铺时,日头已过正午。韩烨将从韩府宝库中带回的典籍与材料分门别类放好,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块暗红色的温玉髓上。矿石表面的孔洞中不断溢出丝丝温热的灵气,触之如暖玉般温润,与引灵火的暴烈形成了鲜明对比。
“灵火炼身太过霸道,有温玉髓中和,想必能减轻不少痛苦。”韩烨喃喃自语,同时取出寒水石放在一旁。寒水石散发着淡淡的寒气,正好能在炼身失控时作为后手。他知道,《九转玄功》的突破向来伴随着极大的风险,一步踏错便可能伤及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
夜幕降临,铁匠铺内点起一盏油灯,昏黄的光芒将韩烨的身影拉得很长。他褪去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脊背,左肩胛骨处,那道火焰状的胎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盘膝坐在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将温玉髓握在左手,寒水石放在右手边,随后从储物袋中取出装着引灵火的玉瓶。
拔开瓶塞的瞬间,一小簇淡蓝色的火焰便跳跃而出,悬浮在他面前。与初次接触时相比,这簇引灵火似乎明亮了几分,或许是因为韩烨修为突破至玄灵境后,对灵气的掌控力更强了。
“开始吧。”韩烨深吸一口气,运转《九转玄功》。刹那间,体内的气血如江河奔涌,发出沉闷的轰鸣,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引灵火,让其缓缓落在自己的右臂上。
“嗤——”
火焰触及皮肤的瞬间,一股灼骨的剧痛便席卷了韩烨的神经,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刺入皮肉。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但握着温玉髓的左手却丝毫未松。
温玉髓感受到灵火的灼热,立刻释放出温和的火属性能量,顺着他的经脉流转,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抚平着灵火带来的刺痛。韩烨能清晰地感觉到,灵火在灼烧他皮肤的同时,也在剥离着体内的杂质——那些日积月累的浊气、锻打时渗入体内的铁屑、甚至是修炼时留下的灵气滞涩点,都在火焰的高温下化为缕缕黑烟,从毛孔中蒸腾而出。
“果然有效。”韩烨心中一喜,强忍着剧痛,引导着引灵火缓缓蔓延至全身。火焰所过之处,皮肤先是变得通红,随后又泛起淡淡的金色,那是《九转玄功》的炼体之力在与灵火对抗、融合。
他同时运转《聚灵诀》,将丹田内的灵液转化为精纯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四肢百骸。玄灵境的液态灵气比气态时更加凝练,不仅能滋养被灵火灼伤的经脉,还能加速杂质的排出。
时间一点点流逝,铁匠铺内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那是杂质被灼烧后的气息。韩烨的意识在剧痛与清醒之间反复拉扯,好几次都险些昏厥过去,但每当他看到皮肤表面那越来越清晰的金色纹路,便又咬紧牙关坚持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引灵火蔓延至他的左肩时,异变突生。
“嗡——”
左肩胛骨处的火焰胎记突然亮起,散发出与引灵火同源的气息。紧接着,一股远比引灵火更加磅礴、更加纯粹的火焰力量从胎记深处涌出,与引灵火瞬间融合在一起!
融合后的火焰变成了耀眼的金色,温度陡然提升了数倍,原本温和的灼烧感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仿佛要将韩烨的肉身彻底焚毁!
“啊——”
韩烨忍不住痛呼出声,全身的皮肤都被烧得通红,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他连忙去抓右手边的寒水石,却发现寒水石的寒气在金色火焰面前如同杯水车薪,刚一接触便被蒸发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