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右四。”他低声自语，铁钳一转，让胚料的纹路与锤面呈三十度角。第一锤落下，“锐金”灵文的起笔恰好嵌进一道纹理凹槽；第二锤轻敲，“疾风”的弧线顺着纹路延伸，如溪流绕石而行。
当最后一笔收势时，两道灵文在玄铁表面交缠成螺旋状，蓝火映照下竟泛起淡淡的流光。
“成了？”吴昊揉着惺忪睡眼凑过来。
韩烨没说话，只是将成品浸入冷水。“滋啦”一声白雾弥漫中，一柄长剑渐渐显形——剑身比寻常猎刀狭长，两道淡金色纹路从剑柄缠至剑尖，如金蛇绕竹。
他握住剑柄的刹那，灵力灌入的瞬间，剑身在手中轻颤，仿佛有股无形的风裹着锋锐之气要破鞘而出。
“试试？”吴昊指着院角那棵枯树。
韩烨挥剑的动作很轻，却见一道淡青色风刃裹着金芒掠过，枯枝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得如同刀切豆腐。更奇的是，断枝落地时还带着旋转的余势，显然是“疾风”灵文在发力。
“好家伙！”吴昊惊得跳起来，“这剑又快又利，比王猛那把猎刀厉害多了！”
韩烨望着剑身上流转的灵光，忽然想起那些在山林里奔波的猎户。若他们的武器能快一分，或许就能少一分凶险。
次日清晨，清风镇捕头赵刚找上门时，正撞见韩烨在打磨那柄长剑。赵刚是镇上出了名的老江湖，腰间佩刀用了五年，此刻却被剑身上流动的纹路吸住了目光。
“韩小哥，这剑……”
“赵捕头看看？”韩烨将剑递过去。
赵刚接过的瞬间就觉不对——寻常铁器握在手里是死沉，这剑却似有活气，入手微沉，挥起时却轻如鸿毛。他忍不住在院中演练了半套捕快剑法，剑风呼啸中，院墙上的藤蔓竟被无形的气刃削断不少。
“神了！”赵刚收剑时满脸通红，“我追那伙劫道的匪徒追了半个月，就因他们腿脚太快。有这柄剑，定能将其拿下！”
他愿出二十块下品灵石买下长剑，韩烨却摇头：“赵捕头护一方平安，这剑我只收成本价。”
赵刚不肯占便宜，硬塞了三十块灵石：“规矩不能破。再说韩小哥的手艺，值这个价！”
三日后，清风镇传开消息：捕头赵刚凭一柄“追风剑”，在三十里外的乱葬岗擒获了流窜半年的匪徒团伙。据说那剑快得能追上奔马，刃利得能斩断匪徒的精钢锁链。
韩烨正在给新订单刻画灵文时，听见街上的议论声，嘴角忍不住扬起。他低头看向铁砧上的半成品，那上面“锐金”与“疾风”的纹路已初具雏形——这是给猎虎村老猎户王伯炼的短刀，老人家总说自己眼神不济，得靠刀子快才能保命。
窗外的阳光透过木格窗照进来，落在灵炉旁晾着的火绒草上，叶片上的绒毛闪着金光。韩烨握紧锤子，下一锤落下时，灵力流转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