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铁匠铺的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韩烨抡起铁锤，重重砸在烧得通红的铁块上，火星四溅如流萤。经过半个多月的淬体修行，他的手臂肌肉线条愈发清晰，每一次挥锤都带着沉稳的韵律，仿佛与体内缓缓流转的气血形成了某种隐秘的共鸣。
“铛——铛——铛——”
铁锤与铁块碰撞的声响在院子里回荡，吴昊抱着一个布包站在门口，看了半晌才忍不住喊道：“韩烨，歇会儿！”
韩烨停下手，用铁钳将锻打的铁坯浸入冷水，“滋啦”一声白雾升腾。他抹了把额头的汗，露出被汗水浸透的粗布衣衫下结实的胸膛：“怎么今天没去药铺？”
“王掌柜说我最近引气入体的进度不错，放我半天假。”吴昊走进来，献宝似的打开布包，里面是两串用油纸包好的糖葫芦，“刚在村口买的，你一串，给韩玥留一串。”
韩烨拿起一串咬了颗山楂，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冲淡了打铁带来的燥热。他注意到吴昊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绿色光晕，比上次见面时凝实了不少：“木灵根的灵气又精进了？”
“嗯！”吴昊得意地晃了晃手指，“王掌柜说我再有两个月，就能稳定在凡灵境一品了。对了，跟你说个正事——这周末去黑风林怎么样？”
韩烨挑眉：“去黑风林做什么？那里不是说有妖兽出没吗？”
“正是因为有妖兽才要去啊。”吴昊压低声音，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听药铺的客人说，黑风林边缘有铁背兔，虽然只是凡灵境一品的低阶妖兽，但皮毛能卖不少钱，内丹还能辅助修炼。我们俩组队，肯定能抓到几只。”
韩烨沉默着擦拭铁锤，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锤柄上细密的纹路。他想起父亲韩振昨晚的叮嘱，说村里猎户带回的伤患越来越多，让他最近千万别靠近山林。可吴昊的提议，却让他心头泛起一阵波动——实战，或许正是突破凡灵境一品门槛的关键。
这些天他丹田内的灵气已经稳定，却总觉得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无论怎么运转《聚灵诀》都无法彻底突破。谷洪留下的《九转玄功》残篇里提过，“气血激荡处，灵气自通衢”，或许只有在生死一线的搏杀中，才能打破这层桎梏。
“怎么，不敢？”吴昊见他犹豫，故意激道，“你现在的炼体强度，寻常妖兽根本伤不了你吧？”
“不是敢不敢的事。”韩烨放下铁锤，目光落在墙角堆放的废铁上，“黑风林的地形复杂，我们对妖兽习性也不了解，冒然进去太危险。”
“我做过功课的！”吴昊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简单的地图，“你看，这是猎户常走的路线，我们只在边缘活动，绝不深入。铁背兔虽然皮糙肉厚，但速度不快，我用木灵根催生藤蔓就能困住它们，你负责斩杀就行。”
看着吴昊认真的样子，韩烨忽然想起三年前两人第一次去河里摸鱼的场景。那时吴昊也是这样，拿着自制的渔网拍着胸脯保证，结果两人被湍急的河水冲得差点找不到家。
他忍不住笑了：“准备得挺充分？”
“那是自然！”吴昊拍着胸脯，“而且我问过王掌柜，他说铁背兔的内丹对伪灵根也有效果，虽然不如属性契合的灵根见效快，但总比吸收天地灵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