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梦到有人死了。” 文欣艰难地说，声音还有些沙哑。
“梦都是反的，别往心里去。” 苏晓拍了拍她的背，“快起来洗漱吧，咱们今天还要去莫高窟呢，听说那里的壁画可好看了。”
文欣点点头，慢慢坐起来。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可她心里的寒意却一点没减。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梦里抱着吴明时的疼痛感，真实得让她有些害怕。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憔悴极了。可她的目光却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 那里居然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和梦里被吴明拉着手跑的时候，绳子勒出来的痕迹一模一样。
文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拉开衣领，仔细看了看那道红痕，确实是勒痕，不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她又想起梦里小腿被石子磨破的地方，赶紧掀开裤腿，那里居然也有一道淡淡的伤疤，和梦里的位置一模一样。
这不是梦！文欣的心跳得飞快。那些梦里的场景，那些疼痛和眼泪，都真实地发生过，至少在零时空里，是真实存在的。而自己，好像真的和那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和那个叫吴明的白袍男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走到行李箱前，打开箱子，拿出那个青绿色的玉佩。玉佩上的龙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她忽然想起梦里吴明递给女子的那块玉佩，和自己手里的这块，简直一模一样。她把玉佩贴在胸口，能感觉到玉佩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着她的心跳。
“文欣，好了没？咱们该出发了！” 苏晓在门外喊她。
文欣深吸一口气，把玉佩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零时空里的 bUG 已经越来越明显，那些梦里的古影，已经开始在她的现实生活中留下痕迹。她必须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那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和吴明，到底和自己有着怎样的渊源，还有那场跨越千年的战争，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打开门，苏晓正站在走廊上，手里拿着相机，笑容灿烂：“快走吧，听说莫高窟的‘飞天’壁画是镇窟之宝，咱们一定要拍点好看的照片！”
文欣跟着苏晓往客栈外走，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可她的心里却沉甸甸的。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游客，看着那些穿着现代衣服、说着现代语言的人，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好像还能看到千年前那些逃难的百姓，看到吴明倒下时的模样，看到檀王焦急的眼神。
“你看，那是不是莫高窟的方向？” 苏晓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兴奋地说。
文欣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座山确实是莫高窟的方向，山脚下有很多游客，正排队往里走。可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山的另一侧，那里有一片模糊的阴影，形状像极了梦里破庙的轮廓。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里有一道熟悉的气息，是吴明的气息，淡淡的，却很清晰。
“咱们快走吧。” 文欣拉着苏晓，快步向莫高窟的方向走去。她不知道，在莫高窟的壁画里，还藏着更多关于零时空的秘密，也藏着更多关于她自己的过去。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往前走，必须找到那些隐藏在时光深处的真相，修复零时空里的 bUG，让那些缠绕在她记忆里的古影，终于有个归宿。
莫高窟的入口处排着长长的队，队伍像条长龙，绕了好几个弯。苏晓拉着文欣慢慢往前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知道要排多久才能进去，早知道就早点来了。”
文欣没说话，只是四处张望。她的目光被队伍旁边的一个小摊吸引了，小摊上摆着各种仿制的古物，有玉佩、有簪子、还有一些小摆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仿制的金牌上，金牌的形状和上面的花纹，居然和梦里檀王送给女子的金牌一模一样。
“老板，这个金牌怎么卖？” 文欣忍不住走过去，拿起金牌问。
老板是个看起来很和善的老人，他看了看文欣，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金牌，笑着说：“小姑娘，你和这金牌有缘啊。这是仿宋代檀王完颜敬的金牌做的，传说檀王当年就是用这金牌许下了春暖花开之约。”
文欣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您怎么知道是檀王的金牌？”
老人笑了笑：“我在这里摆摊几十年了，听来的故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说也奇怪，这金牌的仿制品摆在这里这么久，从来没人问过，今天你倒是第一个。”
文欣拿着金牌，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心里满是疑惑。为什么梦里的场景会和现实中的传说重合？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些古物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还有那个叫吴明的白袍男子，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说要一直守护自己？
“文欣，快走吧，队伍往前动了！” 苏晓拉了她一把。
文欣把金牌放回小摊上，跟着苏晓往前走。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摊，老人还在对着她笑，眼神里好像藏着什么秘密。她忽然想起那个卖《宋金轶事》给她的摊主，摊主也说过 “跟你有缘” 这样的话。
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文欣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自己的出现，本身就是零时空 bUG 的一部分，而那些摊主、老人，还有梦里的吴明、檀王，都是引导她修复这个 bUG 的人。
走进莫高窟的那一刻，文欣的心跳得更快了。洞窟里很暗，只有微弱的灯光照亮着墙壁上的壁画。壁画的颜色虽然有些暗淡，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美。苏晓兴奋地拿着相机拍照，嘴里不停地赞叹：“太好看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文欣却没心思欣赏壁画，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壁画的角落。在一幅 “飞天” 壁画的角落里，她又看到了那个穿宋代襦裙的小身影，这次看得更清楚了 —— 小身影手里拿着一块金牌，和梦里檀王送给女子的金牌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小身影的脸，居然和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你看这幅画，是不是很有意思？” 文欣拉着苏晓，指着那个小身影。
苏晓凑过来看了看：“确实挺有意思的，不过可能就是画师随手画的吧，毕竟古代画师也喜欢在壁画里加一些自己的小创意。”
文欣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小身影。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小身影在向她传递信息 —— 不是用语言，而是用心灵感应。她好像听到小身影在说 “找到金牌，就能找到真相”，还看到小身影指向洞窟的深处。
“咱们往里面走走吧，听说里面还有更精彩的壁画。” 文欣拉着苏晓，向洞窟深处走去。
洞窟深处更暗，也更安静，只能听到游客们轻轻的脚步声和导游的讲解声。文欣的心跳越来越快，她能感觉到，自己离那个隐藏在时光深处的真相越来越近了。她甚至能隐约听到吴明的声音，声音很轻，像是在说 “文欣，加油，你快找到真相了”。
在最里面的一个洞窟里，文欣看到了一幅更大的壁画。壁画上画的是一场战争，士兵们穿着铠甲，拿着武器，正在激烈地战斗。壁画的中间，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 一个穿金色铠甲的男子，一个穿白袍的男子，他们正背靠背战斗，脸上满是坚定。
“那是不是檀王和吴明？” 文欣忍不住小声说。
“你说什么？” 苏晓疑惑地问。
文欣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幅画挺震撼的。”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壁画上的两个身影，心里满是感慨 —— 原来在千年前，檀王和吴明不是敌人，而是战友。那梦里他们为什么会打架？难道是零时空的 bUG 导致了记忆的错乱？
就在这时，文欣的口袋里传来一阵发烫的感觉 —— 是那块青绿色的玉佩。她赶紧掏出玉佩，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上面的龙纹好像活了过来，在玉佩上慢慢游动。更诡异的是，壁画上檀王和吴明的武器，居然和玉佩上的龙纹有着相同的图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欣喃喃自语。她忽然想起梦里吴明说的话 “这是命，也是劫”，或许，自己的命，就是修复零时空的 bUG，而这场跨越千年的相遇，就是自己必须经历的劫。
走出莫高窟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文欣的心里装满了疑问，却也多了几分坚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必须勇敢地面对那些缠绕在记忆里的古影，面对零时空里的 bUG，找到那个隐藏在时光深处的真相。
“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苏晓看着她，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文欣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没有，就是觉得莫高窟太神奇了，有点感慨而已。” 她没说，自己不仅感慨，还好像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 不是碌碌无为地过一生，而是修复零时空的 bUG，让那些千年前的灵魂，终于能得到安息。
回到客栈，文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拿出那块青绿色的玉佩，又拿出从旧书市场淘到的《宋金轶事》和那张残页。残页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靖康二年，檀王完颜敬遇王氏女于永丰，赠金牌，许以春暖花开之约……” 她忽然想起梦里那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女子好像就姓王，而自己也姓王。
难道自己就是那个王氏女的转世？文欣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而吴明，就是千年前守护王氏女的人，他跨越千年，一直守护着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修复零时空的 bUG，完成他们千年前未完成的约定。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个白袍男子的声音，也就是吴明的声音：“文欣，你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文欣的心跳突然加速：“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吴明，” 男子的声音很平静，“千年前守护你的人，也是现在引导你修复零时空 bUG 的人。” 他顿了顿，又说，“明天你们要去嘉峪关，在那里，你会找到更多关于你自己的真相，也会找到修复 bUG 的关键 —— 那块金牌。”
“金牌？” 文欣疑惑地问，“什么金牌？”
“就是檀王送给王氏女的那块金牌，” 吴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那块金牌不仅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也是修复零时空 bUG 的关键。只有找到它，你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的使命，也才能让一切回归正轨。”
“我去哪里找金牌？” 文欣问。
“到了嘉峪关，你自然会知道。” 吴明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你完成使命。”
电话挂断了，文欣握着手机，手还在微微发抖。她看着窗外的夜空，那颗最亮的星星依旧在那里，像是吴明的眼睛，在默默地守护着她。她知道，明天的嘉峪关之行，将会是一场重要的考验，也将会是她揭开自己身份之谜、修复零时空 bUG 的关键一步。
她把玉佩和残页放回口袋里，又拿起那本《宋金轶事》，翻到夹着残页的那一页。她盯着残页上的字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能看懂那些字里隐藏的秘密 —— 那不仅仅是一段爱情故事，更是一段关于守护、关于使命、关于跨越千年的约定。
文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次没有再做那些混乱的梦。她好像看到了千年前的自己，看到了吴明和檀王，看到了他们一起守护百姓、对抗战争的画面。她也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看到了自己拿着金牌，修复了零时空的 bUG，让那些千年前的灵魂终于得到安息的画面。
她知道，自己的旅程还很长，还有很多困难在等着自己。可她不再害怕，也不再迷茫。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吴明一直在守护着她，那些千年前的灵魂也一直在引导着她。她会带着这份守护和引导，勇敢地走下去，找到那个隐藏在时光深处的真相，完成自己的使命，让零时空里的 bUG 终于得到修复，让一切回归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