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身影在场地上拉出一道道残影,伴随着沉闷的音爆声,特制的合金靶标像脆弱的饼干一样崩碎。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剑都简洁到了极致,动力外骨骼装甲的关节处喷涌出蓝色的查克拉流光,将使用者的速度推向了极限。
佐助停了下来。
面前最后一块靶标已经化作了满地的金属粉尘。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黑色的装甲覆盖在皮肤表面,咒印的纹路正顺着导管在装甲内部流淌,发出类似活物呼吸般的微弱嗡鸣。
“不够。”
佐助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阴冷查克拉与装甲核心的共鸣。这种力量确实强大,但这还不够。
只要不能百分之百确信能杀死他,那就是零。
“你把古铁族长的心血都快拆完了。”
一道声音从场地边缘传来。佐助没有回头,背后的金属脊椎微微亮起红光,散热孔喷出一股热浪。
鸣人靠在一棵树旁,双手插在兜里,他看着满地的狼藉,无奈地笑了笑。
“修靶场要花钱的,这笔账我会记在你的工资里。”
佐助转过身。
“我准备好了,告诉我他在哪。”
鸣人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卷轴,在手里抛了抛。
“你想清楚了?那家伙现在的状态,可能比你记忆里还要危险。晓组织最近的动作你也看到了,鼬作为核心成员,他的实力深不见底。”鸣人盯着佐助的眼睛,“这套‘咒印特化型’虽然能帮你抵消万花筒的压制,但能不能赢,还得看你自己。”
“赢?”佐助冷笑了一声,“我要的不是赢。我要的是他的命,是宇智波一族被践踏在泥里的尊严。”
他向鸣人伸出手,掌心摊开。
“给我。”
鸣人叹了口气,将卷轴扔了过去。
佐助抬手接住,指尖触碰到卷轴粗糙的表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是兴奋,也是积压了多年的仇恨即将爆发前的战栗。
“火之国边境,南贺神社旧址。”鸣人说道,“根部的情报显示,他已经在那里待了两天。像是在等人。”
佐助握紧卷轴,转身就走。
“如果打不过,记得跑。”鸣人在背后喊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是死了,我之前的投资就全打水漂了。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安排根部的小队在五公里外待命……”
佐助的脚步顿了一下。
“不需要。”
他没有回头,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瞬间消失在训练场的尽头。
鸣人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场,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真让人不省心。”
……
火之国边境,废弃的南贺神社。
残破的鸟居倒在杂草丛中,石阶上布满了青苔。这里曾经是宇智波一族的秘密集会所,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断壁残垣。
昏暗的主殿内,宇智波鼬独自坐在一尊缺了半个脑袋的神像前。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寂静。鼬捂着嘴,肩膀剧烈耸动,指缝间渗出刺眼的殷红。他慢慢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里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眼神有些涣散。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视力模糊得厉害,肺部像是有火在烧。那种名为“绝症”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生命力,就像当年的灭族之夜一样,无情且不可逆转。
但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鼬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他抬起头,看向殿外阴沉的天空。
来了。
那股查克拉,冰冷、尖锐,充满了仇恨的味道。那是他亲手种下的种子,如今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
“终于来了吗,佐助。”
鼬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他扶着膝盖,缓缓站起身,黑底红云的袍子垂在地上,遮住了他微颤的双腿。
脚步声在殿外响起。
沉重,有力,伴随着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
佐助踏上最后一级石阶,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两双眼睛在空中对撞。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没有风,没有虫鸣,只有两股庞大的查克拉在无声地碰撞、挤压。
“你这副打扮,倒是让我有些意外。”鼬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和许久未见的邻居寒暄,“木叶的新玩具吗?看来那个九尾人柱力把你照顾得不错。”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鼬。”
佐助走进大殿,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他的声音压抑着翻涌的怒火,听起来有些扭曲,“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我是来送你去地狱向父母谢罪的。”
鼬看着佐助,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里慢慢浮现出三颗勾玉,随后迅速连成一片,化作诡异的风车状图案。
万花筒写轮眼。
“谢罪?”鼬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愚蠢的弟弟啊,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天真。你以为穿上一身铁皮,就能弥补瞳力的差距吗?”
“能不能,你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