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回过头,正看到伊鲁卡老师站在远处挥手,对他露出了一个欣慰又混杂着几分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看着学生长大的骄傲。
伊鲁卡没有走进来,只是对他摆了摆手,便转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鸣人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消失,心里某个被冰封许久的角落,似乎被轻轻敲了一下。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在伊鲁卡老师眼里,他或许永远是那个需要一碗拉面来安慰的、长不大的孩子。
次日。
日向雏田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修行服,将护额绑在脖子上。她没有和任何人告别,独自一人,走向了位于死亡森林边缘的“忠嗣学院”。
消息传回日向大宅,如同投下了一颗炸雷。
日向日足正在茶室静坐,听到族人的汇报后,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
“胡闹!”
他勃然大怒,宗家家主的威严瞬间笼罩了整个宅邸。
“她这是要将日向一族的脸面丢尽!去给我把她带回来!”
日向日足亲自带上了四名家族的精英上忍,气势汹汹地杀向忠嗣学院。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日向宗家的继承人,竟然要去加入那个由鸣人建立的、“声名狼藉”的“根部”预备役,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在忠嗣学院那严肃的黑色大门前,他们被拦了下来。
零号带着一队同样身穿黑色制服的根部成员,安静地挡在门口。他们没有戴面具,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日足大人。”零号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我们并不会害了您的女儿。这里是学校,并非您想象中的邪教场所。”
“让开!”日向日足怒喝道,“这是我日向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们‘根’来插手!”
他试图用宗家的威严强行闯入,但那几名根部成员只是默默地向前一步,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便弥漫开来。
日向日足心头一凛,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惊骇地发现,眼前这些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每一个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都十分沉重。
零号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请不要打扰教学,您的女儿在完成一天的训练后,会自行回家。请您放心。同时,我也建议您,尊重您女儿的选择。人,并非是生来就要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最后这句话,如同利箭,精准地刺中了日向日足的痛处,让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凝重到极点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学院内传来。
“日足叔叔,这里还是木叶,雏田并不会在这里受到半点委屈。”
鸣人缓缓从大门内走出。
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教官服,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冷硬。
日向日足听到“日足叔叔”这个称呼,非但没有感到半点亲近,反而感到害怕。
你把我当你什么人了?
他宁愿鸣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冷冰冰地叫他“日足大人”或者“日足前辈”。
这个突兀的、带着几分亲昵的称呼,从如今权势滔天的“政委”口中说出,还是太诡异了。
“你……”日足被气得浑身发抖,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动手?他不敢。讲理?动手都不敢还讲什么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雏田,对他和身后的族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座黑色学院的深处。
在雏田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时,日向日足所有的复杂情绪,最终都化作了一句带着颤音的的呼喊。
“雏田……记得晚上早点回家,不要让妈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