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眼神空洞，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在佐助的幻术世界里，他那点可悲的意志力连一分钟都没撑住，剩下的时间，纯粹是佐助的个人宣泄·。
“怪病……是毒……”神官的声音颤抖，充满了破败的嘶哑，“从……从地狱谷里提取的……通过水源……投放到贫民区……”
鸣人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在膝盖上敲击。原来如此，一套完整的产业链。制造恐慌，然后贩卖解药。
“圣水……圣水也来自地狱谷……只能暂时压制毒性，根本治不好……他们会一直生病，一直买……一直买……”神官说到这里，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流下，“钱……好多好多的钱……”
佐助的眼神愈发冰冷，扼住神官脖子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谁在背后主导这一切？”鸣人开口，声音平静，却让神官的笑声戛然而止。
“是……是藤田大臣……汤之国的大臣……地狱谷就是他管的……血之池一族……那些怪物……都是他的‘原料’……是他……都是他……”
随后，神官还告诉了佐助他所知道的关于藤田的一切。
秘密住宅、癖好、当大臣之前的人生经历……
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一个国家的重臣，将一个拥有血继限界的家族圈养起来，像对待牲畜一样，从他们身上榨取价值，再利用国家子民的苦难来堆积自己的财富和权力。
鸣人内心没有太大的波澜。这种事情，他在另一个宇宙见得太多了。利用信仰和苦难来奴役民众，是最低级也最常见的腐化。
他只是觉得厌烦。
佐助得到了所有情报，看着地上已经彻底变成白痴的神官，那双写轮眼中的三勾玉缓缓转动，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鸣人站起身，看都没看地上的神官一眼，对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的鬼灯水月说：“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好嘞！”鬼灯水月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我可是雾隐村出来的人。在杀人和处理现场这方面，我们雾隐，意味着专业。”
他走到神官身边，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倒出来。
一团怪异的水从瓶口脱出，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温柔地包裹住神官的全身。
“鬼灯一族出品，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必备良药！”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那团水只是轻微地蠕动了几下，然后迅速蒸发。
片刻之后，厚重的羊绒地毯上，只剩下一套空荡荡的白色神官袍，仿佛它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水月拍了拍手，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搞定，蒸发得比太阳底下的露水还快。”
鸣人推开静修室的门，走了出去。教堂后院的月光清冷，他看到那对兄妹并没有跑远，而是抱着钱袋，蜷缩在角落里，对着茫然的夜色不知所措。
他们能去哪里？这个国家，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鸣人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考虑周全。
他分出一个影分身。
“送他们离开这里，找个能活下去的地方安顿好。”鸣人对影分身下令。
“是。”影分身点了点头，走到那对兄妹面前，将他们从地上扶起，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教堂前厅挤满了等待祷告的信徒。他们等了很久，却始终没见到那位总是带着和煦微笑的神官出现。人群开始骚动，那些脸上带着病态幸福感的“痊愈者”变得焦躁不安，而那些跪在地上祈求圣水的贫民则更加绝望。没有了神官，没有了祷告，他们赖以为生的虚假希望，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知将飘向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