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不是傀儡,是操偶师。
一个极其冒险的决断,在他那被帝国教条锤炼过无数次的脑海中瞬间成型。
他并不清楚这个举动,是否会打破这个世界在空间或者维度上某种脆弱的平衡。
但他更清楚,再不做点什么,他今天会失去一位忠诚的战士,以及一个他布置已久的棋子。
“尤利安。”
他坚决的声音在尤利安轰鸣作响的头盔中响起。
“无论代价,为我争取三十秒。”
嘈杂的警报声中,尤利安的回应简洁而有力,宣读着那句早已刻在灵魂深处的誓言。
“为了帝皇(For the Eperor)。”
下一秒,他紧握着金刚如意棒的钢铁手掌猛然松开。
那根神话兵器在空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嗡鸣,光芒一闪,重新变回了猿魔的形态,重重地落在一旁的屋顶上。
跪倒在地的蓝色巨人,身躯猛然一震。
“嗡——轰!”
他背后的动力背包,以一种自毁的方式开始了过载运转,发出了濒临极限的的尖锐轰鸣。
他彻底无视了那些刺入装甲缝隙的藤蔓,也无视了那些持续冲击着关节的水枪。
双臂的动力甲,在瞬间灌注的能量下,表面的纹路都透出了不祥的红光。
一股纯粹的力量,以一种自毁般的姿态,从他体内爆发!
“咔嚓——砰!”
缠绕在他身上的无数藤蔓,被这股蛮横到不讲道理的力量,硬生生全部震碎。
木屑与水花向着四面八方爆散。
尤利安站了起来。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用手中的动力剑与另一只钢铁之拳,在自己周围掀起了一片纯粹由暴力构成的死亡风暴。
没有防御,没有闪避,只有进攻。
每一剑都撕裂空气,每一拳都带着砸碎山峦的气势。
两位火影与大蛇丸的攻势,竟被这股悍不畏死的疯狂气焰,暂时逼退了数步。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在生死险境下的殊死一搏。
若非如此,他根本不可能活着越过那尸山血海堆砌的无数战场,抵达至今。
而就在这用生命与忠诚换来的三十秒内。
鸣人动了。
他没有再吟唱那些神圣的祷文,而是以一种更快的速度,蹲下身。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九尾查克拉,轻易地划破了左手的手掌。
鲜血滴落。
他以自己的鲜血为墨,以湿滑的屋顶为画布,开始绘制一个全新的、比双头鹰徽记更加诡秘、更加复杂的印记。
那印记的颜色,不再是代表神圣与荣耀的金色。
而是代表着阴影、死亡与最终裁决的……漆黑。
线条繁复,结构扭曲,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空间逻辑。
“他在做什么?”
大蛇丸的蛇瞳微微眯起,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看不懂那个图案,但他能感觉到,随着图案的成型,周围的光线,似乎都被那个小小的印记吸收了进去。
鸣人落下了最后一笔。
整个印记完成的瞬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爆发出任何能量。
但是,结界内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
在鸣人身后那片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角落里,阴影如同拥有生命的墨汁般,开始蠕动、汇聚、隆起。
一道纤细、矫健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阴影中“站”了起来。
她全身都被一层紧密贴合身体曲线的、哑光黑色的“合成皮肤”所包裹,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肌肤。
她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或面部细节,这是长期使用变形药物“多态素”的副作用。
她的手中,握着两柄造型奇诡的弯刀,那剑刃并非实体,而是呈现出一种非物质的、不断波动的能量形态。
一个冰冷的、明显经过合成器处理过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女声,跨越了空间的阻碍,直接在鸣人的脑海中响起。
那声音里,充满了质疑与警惕。
“呼叫刺客庭?”
“在一个未记录的封建星球?”
“召唤者,解释你的越权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