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团藏顺着鸣人搭好的台阶往下走,语气里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那么在你看来,什么样的管理方式,才是合理的?”
“一个系统。”鸣人平静地回答,“一个不受个人情感、私欲和肉体衰老影响的,绝对理性的,可以进行自我优化和迭代的系统。”
“在这个系统里,没有所谓的‘船长’和‘水手’,只有不同的‘模块’和‘零件’。最高决策者本身也只是系统的一部分,他的决策必须基于最优化的理性分析,而非个人的英雄主义情结。”
“我可以加入‘根’。”鸣人抛出了橄榄枝,但下一句话却让团藏的动作停滞了。
“但我不是来成为您手中的刀,我是来成为这个系统的‘校准器’。负责修正错误,优化流程,并最终……确保系统的绝对稳定。”
石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团藏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认知,正在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小鬼不是来投靠的,他是来……夺权的?
“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团藏的声音变得低沉。
“这不是野心,团藏大人,这是蓝图。”鸣人纠正道,“而要实现这个蓝图,第一步,需要绝对的信任。”
他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咒印。”
这句话一出口,旁边的根部忍者差点把自己的刀柄捏碎。
不接受舌祸根绝之印?这在“根”的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是“根”之所以为“根”的基石!是绝对控制的铁则!
“我的忠诚,不需要那种低级的手段来保证。”鸣人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份量,“它只取决于我们的目标是否一致。如果您连这点信任都无法给予,那就证明,您所谓的‘为了木叶’,本质上还是为了您自己的控制欲。”
“我们的合作,也就毫无价值。”
他巧妙地将“不接受咒印”这个行为,从“不服从管理”上升到了“对您气度的考验”和“对您理念的终极质询”这个高度。
现在,皮球被狠狠地踢回了团藏那边。
同意,意味着他要打破自己建立了几十年的铁则,冒着无法控制鸣人的巨大风险。
拒绝,就等于他亲口承认了,自己刚才那番慷慨陈词,不过是包装私欲的谎言。他在这个自己最看好的“继承者”面前,将彻底失去道德制高点。
团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独眼在黑暗中闪烁不定,大脑在飞速权衡。
一个不受控制的九尾人柱力,一个思想比自己还要极端的怪物……
但同时,也是一个能将九尾力量彻底化为己用的容器,一个能完美执行黑暗任务的利器,一个……能带领“根”走向更高层次的,未来的可能性。
赌,还是不赌?
最终,权力欲和对未来的贪婪,压倒了那份老谋深算的谨慎。
他要赌,他要看看这个自称“木叶政委”的小鬼,到底能为他带来什么。
“好。”
一个音节,从团藏的嘴里吐出。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