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词汇。
但他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只要你听我的话。”
鸣人站起身,与佐助平视。
“服从我的每一个指令,将你的力量,作为我计划中最锋利的一环。”
“我会为你制定通往胜利的,最高效的道路。”
佐助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没有同情,没有理解,只有一种将一切都视为零件的绝对理性。
将自己的仇恨,交给这样一个人来支配。
这本身就是一种屈辱。
但佐助别无选择。
因为他亲眼见证了,这种理性,究竟有多么强大。
“好。”他从牙缝里,吐出了这个字。
次日清晨,波之国森林。
鸣人独自一人进入了林间深处。
民兵的训练强度很大,肌肉的拉伤和疲劳需要处理。
他记得战锤世界里,那些巢都底层的药剂师,会用一些常见的植物,调配出效果不错的恢复药膏。
这个世界的植物,蕴含着一种名为“自然能量”的东西,效果只会更好。
他拨开一片潮湿的蕨类植物,看到了一丛紫色的草药。
就是这个。
就在他伸手去采摘的时候,另一个方向,也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鸣人没有回头。
他的感知,早就捕捉到了那个生命体的存在。
没有杀意,没有敌意,气息平和得像这片森林本身。
一个穿着粉色便服的娇小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他稍大一些的“女孩”,长发披肩,面容清秀,手里也提着一个采药的篮子。
“你……你好。”
那个“女孩”看到了鸣人,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也是来采药的吗?”
鸣人站起身,手里拿着那株紫色的草药。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女孩”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草药。
“这是龙葵草,可以清热解毒,但不能乱用,吃多了会头晕的。”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真。
鸣人看着她。
他那被灵能千锤百炼的感知,穿透了查克拉的伪装,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他看到了那具娇小身体里,隐藏着的,如同冰川般凛冽的意志。
更看到了那股意志背后,所缠绕的,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忠诚”。
一种为了守护某个人,可以毫不犹豫献出一切的的灵魂。
“是吗。”
鸣人将草药放进忍具包。
“谢谢你的提醒。”
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白叫住了他。
“你的肩膀……受伤了吗?”
她指了指鸣人衣服上渗出的,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迹。
“我这里有很好的伤药,是我自己配的,对伤口愈合很有用。”
她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了过来,脸上带着纯粹的善意。
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只递到面前的手,和那个装满善意的瓷瓶。
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接过了它。
“多谢。”
“女孩”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你看起来,不太像一个忍者。”
她的话语很轻,却像一根探针。
“更像一个……将军,就像故事书里战国时代的将军一样,很严肃,但看起来一直在思考。”
鸣人拿着那个冰凉的瓷瓶。
将军。
政委。
士兵。
这些都只是为了达成“人类存续”这一最终目标,而扮演的不同角色。
名词本身,毫无意义。
它的价值,取决于它所能发挥的功能。
他内心毫无波澜。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女孩”微笑着,转身走入林间,身影很快消失在潮湿的雾气里。
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打开了瓷瓶的塞子,一股清冽的药香飘散出来。
成分清晰,配比精准,是上等的伤药。
敌人已经开始进行近距离的侦察。
这说明,他们组建民兵的行动,已经引起了对方的警惕与不安。
对方正在评估他们这支队伍的威胁等级。
决战的时间,快到了。
他盖上瓶塞,将这个意外的“战利品”收好,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